張參謀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斷掌,又看了看面前的趙鑄,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壓制住自己心中波動的情緒,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的歇斯底里,但是他現在那種想要把趙鑄撕碎的**卻更加地強烈,一隻本來應該在自己腳下匍匐的下等人,居然把自己給弄傷了,而且傷得還不輕,這是張參謀之前所無法想像的事情,他是一個驕傲且刻板的人,而趙鑄之前的罵聲似乎還在他耳邊迴盪,自己心神的痛楚以及手腕上的斷裂傷口,也在不停地提醒著他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給我死!”
一根根血線自張參謀身上散發出來,剎那間洞穿了趙鑄的身體,趙鑄像是一幅雲錦,此時被成百上千根針刺穿,而後被吊起來,飄浮在空中,像是一個風箏。
張參謀另一隻手向下一拉,趙鑄整個人飛落下來,飄浮在了他的面前,二人距離很近;
“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地死掉的。我會先折磨你一會兒。”
血線顫抖,趙鑄的身體和靈魂也在此時顫抖,這是一種極為可怕的酷刑,似乎在此時身體上每個細胞。都在承受著劇烈的煎熬,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求我,求我讓你痛快地死。”張參謀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其實,越是古板的人,越是把類似於禮教一樣的規矩看得很重的人。他的內心,越是扭曲,人是萬物之靈,而規矩和禮教則是束縛人內心自由度的東西,越是恪守這些東西,恪守到變態的地步,也就是意味著這個人的內心,早就進入了一種畸形的形態。
張參謀一個巴掌,把趙鑄內心的怒火點燃,讓他變得不顧一切。而趙鑄之前的還擊,也同樣是把張參謀的面具撕開,露出了他的真正本性。
二人顯得離得很近,雙方的臉,也就差著十幾厘米而已,但是任憑自己如何去折磨,張參謀都沒能從趙鑄臉上看出自己所希望看到的痛苦之色,反倒是看見了一抹興奮和恣意。
如果不是此時趙鑄臉上也穿插了幾十根血線導致面部肌肉有些無法舒展的話,趙鑄此時真得是在笑,激怒他。撩撥他,讓他露出最為本質的內心,這就是趙鑄想做的。
也就在這一刻,趙鑄右手臂上的衣服徹底斷裂開。飄落下去,本來緊貼著右手臂放置的小鐵鏟,在此時滑落下來,趙鑄在此時雙目一下子變得赤紅一片,整個人進入了一種最後一搏的癲狂,右臂上的上百根血線在此時崩斷。一同崩斷的還有趙鑄整個右臂的血肉面板,只剩下一個手臂骨架,只剩下了五根指骨的手掌,卻在剎那間握住了下滑的小鐵鏟,然後照著張參謀的左臉拍過去。
你剛抽的是我左臉的巴掌,現在,我還給你一巴掌,很公平,不是麼?
“嗡!”
小鐵鏟沒有引動一絲一毫的波瀾,沒有一點點的能量波動,不會扭曲空間,不會導致周圍元素躁動,平靜得很,卻在拍到張參謀的臉上時,似乎是拍在了一塊軟綿綿的豆腐上。
“啪!”
聲音還是有點清脆的,卻帶著一種黏著液體迸濺的感覺,張參謀的半張臉,被這一鐵鏟削沒了,腦漿迸濺,裡面紅的白的東西在此時一股腦地飛了出來,像是開了一家醬料店,精彩紛呈,與此同時,一團白氣自張參謀腦部升騰消散,這是張參謀的靈魂,也在小鐵鏟這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擊之中,化作了青煙。
趙鑄身上的血線開始消散,本來被禁錮在半空中的他跌落了下來,撞到了張參謀,確切的說,應該是張參謀的屍體,趙鑄就這樣趴在張參謀的身上。
這一幕,讓遠處的胡國強瞳孔猛地一縮,這次軍方只派了兩個人來進行這次任務,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就是張參謀,現在,居然死了一個,被一個剛剛被張參謀自己抽巴掌的人殺了,事情……似乎和胡國強原本所預想的,根本不一樣啊。
他是來找一些實力和潛力看上去不錯的人來培養,來裝備他們,去聯邦幫自己做事情的,不是想把這些人找來和自己等人廝殺的,殺幾個刺頭、殺雞儆猴,其實也能理解,但是本來要殺的雞,卻把人給啄死了,這就讓人很難以理解了。
胡國強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心神恍惚,然後,他下意識地想要過去,把那隻已經奄奄一息的雞給踩死,人死了,就死了,但至少得把那隻本該要殺的雞,給弄死。
一把大劍忽然橫亙在了胡國強的面前,波文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嘶吼,然後晃了晃自己的脖子,道:
“你的對手,是我。”
這是波文第一次拔劍,標誌著,他也將展現出自己的所有力量,之前被自己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