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把手裡頭的大骨放下來,似乎是準備追上趙鑄,只是只剩下半截身體的婦女似乎是個比較有眼力見兒的,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小姑娘的腳踝。
“丫頭,別去。”
說這話時,婦女還是一臉的焦急之色,還在不停地顫抖著自己的半截身體。
小姑娘看了看腳下的婦女,又看了看不斷遠去的趙鑄。咬了咬牙,繼續拿起了手中的大骨開始打電話,但是說話的內容卻變成了:
“這次就先放過你,下一次。就讓你有去無回!”
然而,小姑娘話音剛落,她就愣住了,因為她看見剛剛走出了這個農莊的趙鑄,又悠哉悠哉地散步似地走了回來。步履輕鬆,四處張望,像是在踏青郊遊一樣,充滿著一種輕鬆寫意。
這下子,就連半截身子的婦女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趙鑄剛才在農莊門口站了一會兒,伸手燃燒了一點靈火,靈火燃燒出了陣陣黑煙,四周的景物也像是出現了重影。
這意味著以農莊入口為分界線的話,其實是兩個空間。
空間和空間的概念完全不同。現實世界是一個自然而然有迴圈有系統有各種各樣和諧鏈條的世界,而趙鑄現在所站的農莊之中,只是一個像是幽靈船一樣的詭異維度,可能像風一樣吹走,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在哪裡落腳。
以前抗戰的時候日本鬼子屠村後,有些村子整個地全被殺絕了,然後它就會忽然出現忽然又不知所蹤,形成了一種靈異事件,此時的這個農莊也就和那個村子差不多了。
然而,真實的農莊。其實還在這裡,這只是在真實農莊上新增了一塊黑幕,然後掩映出了這些奇形怪狀的玩意兒。
“這裡,就是密宗經文上所說的鬼域麼?以一群厲鬼為載體。濃縮出來的屬於修羅的領域,看來密宗經文裡的這種東西還是誇張的成分太多了,實際上也就是百來個小鬼氣場融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種特殊區域而已。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趙鑄重新走向了老農,走向了小姑娘,走向了只剩下半截身體的婦女。
老農此時將自己的舌頭收回來了。正在拼命地往自己嘴裡塞,似乎塞得很艱難,但是當他看著趙鑄去而復返時,卻顧不得這麼多了,幾乎是在吞嚥著自己的舌頭。
小姑娘臉上露出了一抹厲色,拿著大骨貼著耳朵,對著趙鑄喊道:
“既然又來了,你就永遠別走了!”
半截身體的婦人顫抖了一下,她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得不說,她的預感的確很準確。
“我沒打算走,還有,我走不走是我自己說了算,不是你幫這幫雜碎說了算。”
趙鑄很是坦然地從口袋裡把之前擦手的面紙團拿出來,又擦了擦自己的衣領子,上面沾了一點灰,也是之前用靈火燃燒時弄出來的黑煙沾染上的。
“他撞了我媽,他撞了我媽,他撞了我媽,他撞了我媽,他撞了我媽,他撞了我媽……”
小姑娘手裡頭揮舞著大骨,不停地叫嚷著,這種事情,似乎她經常做,有點像是碰瓷兒的,但是看起來又有點不像,這個年代碰瓷兒的人固然可惡不要臉至極,但是實際上他們自己也是心虛的,只是沒臉皮而已,不訛你一點錢她可能就撒潑抱住你的腿死活不讓你走,但是可不會像這個姑娘一樣,看起來是準備拿刀子砍你,甚至都懶得問你要錢還是要命了。
在小姑娘的喊聲之中,農場草地裡慢慢爬出來一個個人影,這些人有的拿著棍子,有的拿著短刀,一個個凶神惡煞地向趙鑄逼近過來,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濃郁的死氣,似乎都能夠化作水滴出來似地。
“這不像是碰瓷兒的,倒像是路霸啊。”
趙鑄喃喃自語,卻沒有對這些場面有任何的表示,因為這種場面……對於趙鑄來說真的是有些上不了檯面啊。
那邊的老農終於把自己的舌頭塞進去了,肚子撐的大大的,顯然是吃自己舌頭都吃飽了,那個半截婦人看著趙鑄如此氣定神閒,臉上的驚恐和畏懼的表情就越來越明顯,而這個小姑娘,卻越來越興奮,彷彿是很多年沒做的事情又可以開始做了。
趙鑄從口袋裡掏出煙,煙只剩下半包了,這次趙鑄去閉關的別墅帶了很多生活必需品,唯獨忘記帶煙過去,後來也懶得再開車去買了,而且趙鑄其實抽菸並沒有什麼煙癮,只是有時候嘴上寂寞了或者是想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才叼上一根,之前一週一直在研習《御靈訣》,跑跑步做做飯,倒也充實,也沒想著抽菸,所以那包帶過來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