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簡單得很麼,這裡空病床這麼多,隨便選一個就好了唄。這兒的裝修配置,比星級賓館都好多了。”熊志奇回答道。
“行,那就早點休息吧。”趙鑄下了逐客令,他對熊志奇倒是沒必要怎麼客套,自己累了直說。
“好,趙哥你休息吧。我在那邊拐角處的房間裡。”
熊志奇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趙鑄走到衛生間裡開始了沖澡,衝著衝著,趙鑄忽然聽到了一聲婉轉的小調,這不是戲曲,而是一首詞曲,兩者其實在現代人耳中聽起來差別並不是很大,但戲曲更注意唱功,詞曲更注重一種意境。
趙鑄停下了洗澡的動作,關上了噴頭,這聲音,不是自己房間,而是在呂黛的值班室傳出來的,自己只是受到一點點波及而且自己這方面特別敏感所以才捕捉到了而已。
“有點熟悉的感覺啊。”
趙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感觸,記得以前在玉簪子營造的精神記憶裡,似乎經常聽到這種詞曲,可惜,現在玉簪子還遺落在任務世界裡的克隆體身體之中,自己是擺脫掉了一個大隱患,但又何嘗不是也失去了一個大依仗。
只是好事情,不能都落到自己身上,有舍才有得。
走出衛生間,拿著浴巾隨意地擦拭了幾下自己的身體,然後穿上了病號服,趙鑄原本打算睡覺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又推開門,又一次站在了值班室門口。
這個呂黛,有些意思。
現在,值班室的窗簾沒有被關上去,透過窗子,趙鑄能夠看見呂黛在裡面跳舞和唱歌,很優雅,也很動人,如果不是之前才看見她頂禮膜拜地吃掉了一個人手,倒是一個不錯的曖昧物件。
她真的是在跳舞,也真的是在唱歌,倒不是說被鬼上身。
舞姿,顯得有些稚嫩,歌聲,也有些瑕疵,但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界限,應該是挺有功底的了。
趙鑄就這樣把自己隱藏在陰影中,看著這個有著啃屍癖的女孩兒忘我地唱歌、忘我地跳舞。
其實,趙鑄還是有挺多的事情可以去做,但是他真的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偶爾就這樣站在一邊,看一看,聽一聽,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看著看著,趙鑄閉上了眼,但是面前的畫面,還是在他腦海中繼續浮現。
呂黛的精神方面,可能有些問題,要不然也不會說是去吃屍體。
當趙鑄閉上眼睛時,四周的一切,對於呂黛來說,什麼都沒改變,但是其實什麼都變了。
真正的她,已經躺在了床上,開始休息,但是,她自己卻覺得,自己還在跳舞,還在唱歌。
黑暗之中,一個身穿著天藍色短褲白色襯衫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呂黛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男人的聲音,卻讓她覺得十分舒服。
“你喜歡跳舞,也喜歡唱歌?”
呂黛停止了舞蹈,看向這個人。
“是的。”
少頃,呂黛做出了回答。
“為什麼當了護士。”
“家裡。”
“想不想盡情地唱歌,盡情地跳舞?”
“很想。”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腦子裡開始幻想一下自己所想要的舞臺,自己所想要的觀眾。”
“好的。”
……
這是一所仿照維也納歌劇院的造型設計出來的舞臺場所,趙鑄走入其中,在一個空位置上坐了下來。
少頃,前奏音樂響起,而後一身華裝的呂黛自大幕之後走出來,全場,沒有觀眾鼓掌,雖說這裡坐滿了觀眾,大家倒不是被這個場景完全震撼住了,而是因為,這裡坐著的,除了趙鑄,其他的,都是屍體,都是死人。
趙鑄左側,坐著一個腦袋去了一半的男人,右邊坐著一個大概十歲大的男孩,雙目已經空了,嘴巴被縫了起來。
這裡,都是這種人,各種殘缺的屍體。
這不是趙鑄設計的,而是呂黛自己設計的。
她享受這種感覺,享受著臺下全是屍體,自己在盡情歌唱和跳舞的感覺。
詞曲婉轉,舞姿曼曼,趙鑄看著臺上表演的佳人,眼裡,露出了一抹沉思。
“這不是疾病,而是一種天性。”趙鑄笑了,“這就是所謂的,真正的想當然麼。”
坐在一群屍體之中,看著這一場表演,趙鑄覺得,很享受。
密宗佛法教義,和世俗佛法相比,更加偏激,也更加容易走極端,所以在某種程度上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