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幾個“人面獸”被完整地展示在地下室裡,所有人一進去,都可以保證第一時間看到它們,正對上那張甜美微笑的面孔!
舒宇也有了一些嘔吐的yù望,他轉頭看過去,法斯特的表情很冷靜,他的臉sè微微發白,眼睛裡卻閃著異樣的光芒,那樣子看上去竟有些像……“興奮?”
他吸了口氣,強自冷靜下來,空氣中混雜著一種奇異的味道,就像一種的,香味和臭味混在一起的糜爛氣味,讓人更加噁心了。
現場除他們之外的人員不多,只有三名,他們正認真檢查著少女們的遺體,仔細尋找兇手可能留下來的一切蛛絲馬跡。他們的眼神專注、動作簡潔,但即使這樣,他們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著,顯然也很受不了這種慘景。
舒宇微閉眼睛,強迫自己重新進入太極呼吸方式。剛才心神震動,把他的呼吸完全打亂了。太極呼吸極為有效,他迅速地冷靜了,睜開雙眼,並不看研究人員的舉動,而是依照自己的想法,一點點一寸寸地掃視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法斯特本來也正掃視著面前的一切,這一刻,他似乎感覺到了舒宇的變化,有些意外地轉過頭來看著他,微微睜大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康萊見他們表現得很鎮定,表情緩和了許多,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看夠了吧?獵奇的少爺們?要不要伸手去摸一摸?”
舒宇和法斯特一起看向他,異口同聲地問道:“可以嗎?”
兩人話語出口,立刻對視一眼。舒宇眼中泛著隱隱的厭惡與懷疑,法斯特的眼神卻非常親切友好。
康萊被他們倆的反問驚了一下,他本來只是想諷刺一下的,但沒想到收到這種回答,只能無奈地聳聳肩,說:“要摸就去摸吧,小心別破壞現場!”
舒宇和法斯特的動作也很一致,他們並沒有拿起什麼東西細細撫摸檢視,而是不約而同地按了按一部分肢體,似乎在確定它的柔軟程度。
摸完之後,他們並沒有做出更多要求,康萊隊長鬆了口氣,迫不及待地把他們送出門外,招呼也不打一聲,返身走了回去。
法斯特掏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側頭望著舒宇:“你發現什麼了嗎?”
舒宇淡淡搖頭,反問道:“你呢?”
法斯特表現得比他乾脆許多:“整個過程有一種儀式感,擺放的位置告訴我們,絕對不可能是自殺……”
說著,他頗覺得有趣地笑了笑,舒宇卻皺著眉,一點兒也不覺得好笑。
法斯特卻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就暫時判定有一個兇手吧。肢體的斷裂面很乾脆,兇手並不在意關節什麼的容易切割的地方,而是根據自己的喜好隨意把骨頭切割開來,看來他手上一定有非常趁手的工具。”
舒宇也注意到了這個,默默地點頭補充道:“屋子裡很乾淨,完全不見一些血液,從研究員的翻動中也沒看出任何放血的傷口……有什麼辦法可以砍斷人的身體卻又不致於流血的?”
法斯特又補充了一個想法:“還有一種可能,兇手具備有隔著面板取走血液的能力?”
他停頓了一下,說:“如果是根據現場本身的話,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獵人’們的行為。這種儀式感,很符合獵人對於非進化者的厭惡,儀式所表現的東西本身也是,形容非進化者們在本質上而言跟動物以及器物沒什麼分別……”
舒宇緊緊地擰著眉頭,沒有回答,法斯特卻又笑了起來:“可是獵人們追求的只是殘殺本身,他們對非進化者除了死亡別無所圖,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場的血液上哪裡去了?”
舒宇盯著他,突然問道:“你似乎對獵人的心態摸得非常清楚?”
法斯特大笑道:“你是想問我是不是獵人嗎?或者說,更進一步的,你想問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嗎?”
獵人們犯案從來不會重判,更別提像法斯特這樣的人,世界簡直就是圍繞著他們而轉的……舒宇索xìng昂起頭,直接問了出來:“是你嗎?”
法斯特詭秘地一笑,悠然說:“你猜呢……?”
“一定是他乾的,絕對沒錯!”
三安聽舒宇說完全部的經過,揮舞著拳頭,憤憤不平地說。
“嗯……”舒宇坐在三安的寢室裡,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你看,學校這麼久以來都沒出過這種事情,為什麼他一來就出現了?而且還這樣放話,不就是想仗著自己有錢,所以毫無忌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