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了吧……”
王悅說:“他還沒死心啊?又不是他一個人這樣。而且老實說,他進化不了才是最正常的,誰不知道他家裡已經好幾代沒出過一個進化者了!”
遲傳樂不悅地說:“你怎麼說話的呢?你家全是進化者,怎麼就出了你?”
王悅一下子跳了起來,比他更不高興:“你又是怎麼說話的呢!現在誰家不是這樣?誰家能保證自家一個弱雞也不出?但書上都寫著,進化跟遺傳有關係,我至少得比酥魚機會大多了吧!”
剩下的那個室友見他們越說越衝,連忙上來打圓場,笑著說:“哎哎哎,別吵別吵,不是還有一年嗎,沒準兒就會發生個什麼事情,BIU地一下我們所有的人全部進化了!”
聽到他的話,大家都樂了。王悅推了他一下,笑著說:“作什麼夢呢,怎麼可能有這種好事!”
他沒再說下去,遲傳樂也沒多說。是啊,誰沒有這樣的夢想呢……
這時的舒宇,一個人站在黑暗的地下室裡,微閉雙眼,整個人似放鬆而未放鬆,陷入了一種極其奇妙的狀態。
他的腦海中反覆迴響著上次回家時,父親對他說的話。
舒宇家上數八代,從未出過一個進化者,這樣的“弱雞世家”簡直就是社會的最底層。但他的父親卻一直樂天而平靜,臉上總是笑呵呵的。
那天,舒宇在父親的訓導下複習著家傳的那套拳法,途中想到離畢業只有一年多,可能再也沒有進化的機會時,心一亂,拳勢也跟著全亂掉了。
“馬步!”父親平時總是笑呵呵的臉頓時板了起來,大喝一聲。舒宇條件反shè地身體下壓,蹲起了馬步。父親轉到他背後,一腳踢在他腿彎上,他晃了晃身體,卻沒有倒下去。
父親有些滿意地“哼”了一聲,轉到他面前來,凝視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在想什麼?”
舒宇略微不安地移開了眼睛,父親重重地哼了一聲,他才咕噥著說:“只剩一年半了……”
他說得含糊不清,父親卻馬上知道了他說的是什麼,揚揚眉,問道:“離畢業只有一年半了?還有一年半就會變成弱雞,感覺很不安?”
父親說得很犀利很直接,舒宇只能點頭。
父親沉吟了一會兒,說:“生在我們家,你是不是有些怨恨?”
連續八代都沒有出一個進化者,在這個以血脈為尊的年代,的確是一件會讓人絕望的事情。但舒宇立刻用力搖頭,極其肯定地說:“絕對不會!”
他說的是真心話。從小,他的家族就非常美滿幸福。雖然生活條件非常有限,夠得著的圈子也只有這麼大,但是家裡的所有人都總是平靜而安祥,並不為自己的處境而感到難過。
而且,父親從小就教他要有一顆平常心,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堅守自己的本心,還專門教他這門磨礪心境的拳法……
慢慢想著這些,他的心漸漸靜下來,只聽見父親在耳邊說:“即使我們不能選擇我們的未來,但我們可以決定用什麼樣的方式接受它!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是什麼?”
我的使命是什麼?我的未來又是什麼?
舒宇回想起父親的那句話,暗暗自問。再度失敗的yīn影、對未來的擔憂漸漸從他心中淡去。
他微弓雙腿,雙掌平推,開始極其緩慢地打一套拳。左腳開立,兩手平舉,屈膝下蹲……白鶴亮翅、左摟腰拗步、左單鞭、左琵琶式……他意態悠然,動作圓柔,有連綿不絕之勢,黑暗的地下室非常狹小,地上還有一些雜物,可是他卻沒有碰到任何一樣東西,顯然在這套拳法上已經有了極深的造詣。
舒宇的心境越來越恬然,他的嘴角甚至掛上了一絲微笑,愉悅安定,不溫不火。
一套拳打完,心中的鬱氣完全消失,他的心情變得無比暢快,忍不住長呼一聲,嘴邊露出頑皮的笑容,啪啪啪幾下,對著旁邊的牆就來了幾下。他這幾拳都打在同一個地方,力道迅猛,速度極快。前幾下還沒什麼感覺,最後一下突然發出一聲奇異的聲音!
舒宇收拳,皺眉。這聲音很奇怪,帶著些微迴響,感覺好像這牆是空的!
雖然並沒有開燈,但常常過來這裡的他非常清楚,這個地下室是空的,除了一扇門之外,四壁別無他物。這個地下室非常古老,大概還是地球時代不久的遺留物,四壁都是水泥的,連塗料都沒有。他現在就靠牆坐在門對面的牆邊,拳頭敲在水泥牆上為什麼會發出那樣的聲音?
他站起來,摸了摸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