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掉的是他的鮮血,同樣,也是他的罪孽。
不過,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梁哲抬起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雙眼變得兇狠了起來,但迅速地,他就劇烈咳嗽了起來,他已經不記得上次跟人打架是在什麼時候了,他抽菸越來越厲害,喝酒也越來越多,經常晚上不睡覺,也很少運動。
每況愈下的體能,怎麼能夠支撐他和幾個年輕人打架鬥毆?
想想就感覺到可笑,可笑至極……
梁哲忽然仰起頭,對著天空哈哈大笑了起來。
幾個匆匆路過的行人用奇怪的目光望著梁哲,迅速從梁哲的身旁移開,好像梁哲是一個正在發瘋的精神病一樣。
救得了迷途的羔羊,卻無法拯救自己的原罪。
溫暖了黑暗的世界,卻無處安放自己的靈魂。
梁哲就這樣一路笑著,一路咳嗽著,一路走著,不知不覺間,梁哲竟然來到了一條有些陰暗的街道,梁哲抬起頭,看到了他面前的街道號——702。
梁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敲響了這個有些破舊的房門。
不一會兒,房門便被開啟了一條縫,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齡女郎從裡面探出了一個腦袋,她的眼睛在梁哲身上掃視了兩圈,然後眉頭輕輕一皺,好像記起了什麼。
妙齡女郎開啟房門,將搖搖欲墜的梁哲攙扶了起來:“小哥,你是找人,還是保健?”
梁哲抬起頭,看了一眼女郎,記憶中,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哦,對了,上次來的時候,好像見過她……
梁哲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當然是——保健。”
妙齡女郎的眉頭皺了更緊了,她左右看了一眼,有些不情願地將梁哲攙扶進了屋子裡。
穿過一條有些陰暗的過道,開啟了一道低矮的房門,梁哲走了進去。
有些朦朧的光線,耳邊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鼻尖聞到了濃烈的香水味。
幾個女郎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有的躺著,有的正在抽菸,有的正在低頭織毛衣,有的正在整理胸罩……
“小哥,都這樣了還耍呢?”一個紅髮女郎走過來,摸著梁哲的腰笑道。
“今天人少,這個給我了。”一個長腿女郎扭著胯走了過來,一把攬住了梁哲的脖子。
“一看就是失戀了,這個我在行。”一個白衣低胸,身材豐滿的女郎走了過來,撫摸著梁哲的臉蛋,臉上露出了關懷的表情。
“有沒有姓段的……”梁哲抬起頭,看了一眼眾多的女郎,低沉著聲音道。
“我姓段,叫段魚兒。”
“我姓段,叫段菲菲。”
“我也姓段,叫段朵。”
“我也姓段,叫段鈴。”
“今晚,我們都姓段……”
看著這一張張濃妝豔抹的臉蛋,梁哲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眶竟然有熱淚要湧出來,不知為何,他忽然很感動。
從沒有像今天這一刻,梁哲對這樣一群女人感到由衷的敬畏和佩服。
不管何時何地,不管長相如何,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不管是年少,還是年老,不管如何,只要有錢,她們都會滿足你的任何慾望,她們永遠都會笑臉相迎……
這個世界,有時卑微的讓人看不懂。
這個世界,有時又純粹的讓人戰慄。
就在這時,最初那個接梁哲進來的妙齡女郎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隻手拿著剛剛關掉的手機,另外一隻手一把將梁哲拽了過來,她瞪大了眼睛,望著她的眾多姐妹,大聲道:“誰都別跟我搶!今晚,他是我的!”
幾個女郎歪了歪腦袋,相互看了一眼,便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站著的繼續站著,坐著的繼續坐著,躺著的依然躺著,織毛衣的還在織毛衣,整理胸罩的繼續把胸罩從胸前拽了出來……
那個女郎領著梁哲走進了房間的深處,開啟了一道小門,將梁哲引了進去。
女郎將梁哲扶到床上,讓梁哲躺下,然後脫掉了自己的外套。
女郎彎下腰,將外套蓋在了梁哲的身上。
“先躺下休息會吧。”女郎似乎有些心疼地望著梁哲,將枕頭放在梁哲的腦後,便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女郎便端著一個臉盆和幾塊布子走了進來。
女郎一句話沒說,替梁哲將傷口簡單地包紮了下。
梁哲看著女郎的一舉一動,也是一句話都沒說。
上一次梁哲被別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