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怎麼那樣忍心傷害我,欲置我於死地?又或許他就是知道了我的秘密,認為我只要拿出這個秘密,就能避開殺身之禍,或他期望我能跟他一走了之,從此放棄趙如,只作他身邊的趙芸兒?再想想,我還是覺得諸葛亮不知道我的秘密,否則,他早可以用透露這個秘密來打擊我,至少可以試試看用這個來讓我離開曹操。不過,諸葛亮的心思並不好猜,我捉摸不透呀!
天快黑的時候,鄒姐姐過來告訴我,曹操走了,在向她和雲哥哥打聽了許多我得事後,沒有說其他的話就走了。她擔心地問我,如果曹操真要我去當魏王的側妃,我是否同意。我淡淡地回她,如果曹操是用命令的形式,我只好聽命。過晚,雲哥哥和嫂子也過來了,也是問我如何打算。我笑著告訴他們,過一天算一天,只要曹操不下令硬娶我進門,我就裝聾作啞慢慢拖!我還是那個觀點:這些事不由我們做主,就不要去動無謂的腦筋,傷腦筋的事就讓曹操慢慢去做吧!他們面對我的回答,也是無奈。是呀,我們都無奈,總不至於又讓我跑路吧,又能跑到哪裡去?心中如此多的牽掛我也放不下。
三天,三天沒有任何訊息,曹操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我們也只好耐心等曹操的決定。第四天,曹操來了,很招搖地來探望趙如了:趙如在漢中受了傷,又為呂布傷了神,所以,在我的強令下,趙如在家休養了兩個月,今天我曹操是來探望傷病還未痊癒的趙如的。這,就是曹操做給所有人看的內容,是他“探望”我的原因,是他“恩寵”我的表現。
被我迎進了大門後,曹操一把抓住我的手向內走:“子云,身體將息的可還好?走,這天熱,到你花園裡去,操想好好和你敘敘。”平靜親切的語氣一如既往,拉著我慢慢走在石子鋪就的通道上,在別人眼裡,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們的情形如同多年以前曹操拉著我的手在他的花園裡散步一樣。可唯有我能感受到,這隻抓著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將他內心的掙扎傳入我心底去了。
緩步走進花園,到了涼亭腳下,曹操停下,回身看看身後的隨從:“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定侯聊聊天。子云,給我沏壺茶吧,很久沒喝你沏的茶了,這麼多年以來,只有你的茶才能讓我回味無窮呀!”
把手從曹操的手裡抽回來,我行了一個臣子之禮,也一語雙關地回答了他:“主公有令,趙如敢不盡心盡力。”
水沸了,茶,沏好了,清冽的甜香味慢慢散發在涼亭裡,縈繞在我們之間。恭恭敬敬地將一盅香茗捧到曹操的手裡,我坐直了身體,等著。
曹操將茶盅端到眼前,仔細審視了一會兒茶水的顏色,慢慢放到唇邊,品了一口,在嘴裡沁了一回,慢慢下嚥。然後,又品一口,再品一口,最後一口飲盡盅裡的水。將茶盅放回原處,又定定地看了茶盅一會兒,曹操才開口,一個字一個字,有些困難,帶著不甘,留下顫顫的尾音,送進我的耳朵裡:“子云,你跟我是在永平三年吧,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黃河岸邊你我相見的場面。你我一見如故,一席長談,你為操謀劃了一個壯麗的前景,讓操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一腔豪情終可成就一番大業。十九年的光陰彈指一揮間,那個帶著淡淡哀愁的少年已經成長為譽滿天下的戰神,而當年勇往直前的曹孟德卻老了,老的事事都謹慎了,再沒那種不顧一切的衝勁了。子云,你怪我嗎?”
淚水在我眼中打轉,曹操就是曹操,他如我所想,果然選擇了以事業為主,放棄了兒女私情。起手為他續上茶水:“自從如跟了您,您對如一直寵愛有加,百般呵護,這些如都銘感於心。往日如多有任性之舉,今後還望主公多多諒解,如還是那句話,如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曹操握住茶盅的手在顫抖,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說出的話還是顫抖不止:“子云,操,操還是,操終於還是敵不過你的忠心。待日後一統了這天下,操必要給你一個好歸屬。”
輕輕起身坐在曹操身側,顫抖的手伸過去按在同樣顫抖的手上,我努力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主公既然明白瞭如為何要退隱,又何必再說這些話?如說過,我可是把您當親人,我是在輔助自己的親人呀!這般用心,主公還不能釋懷嗎?如永遠記得主公說過,您不變,如也不會變。”
曹操的神情有些呆痴:“操不變,操能不變嗎?子云,你可明白這種不變需要操用多大的勇氣來維持。操有多恨自己下的這個決心,下這樣的決心,我的心有多痛?雖然下了這個決心,雖然痛過之後,是無比的輕鬆。因為操心裡明白,你能接受的只能是這樣的答案。”
我嘆口氣把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