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的主人——如果這不是他黃泉的幻覺的話,那個人是絕不可能逃出樓道的——除非是樓裡某個住戶在開他的玩笑。可是這棟樓裡也沒有有理由開他玩笑的人——那麼,只剩下最後一種猜想了。既然如此,黃泉便決定不再理會它了。
走進空蕩蕩的家,傾聽者自己的腳步在馬賽克地板上踏出的迴音,黃泉在竭力尋找著,尋找著父親在房間裡每一個角落裡留下的影跡。
可是,淚終於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流了出來。
夜深沉。
據說做法醫的工作的人的膽子都很大,可楚天瑤是個例外。她才剛剛接手這個工作,可剛剛上就接下這樣棘手的工作,她不免有些緊張,不過更多的還是恐懼——她知道,在法醫的詞典裡,是不該有“恐懼”這個詞條的。
於是,她故意轉移了注意力——她想起了周策,這個她一來這兒就對她眉來眼去的小夥子。她本來是十分討厭這傢伙的,可當她站在黃天成的屍體旁時,便覺得周策這小子簡直可愛得一塌糊塗。
她不明白黃小飛為何一定要讓自己再次檢驗這具屍體,之前不是已證實是膽囊破裂致死的嗎?
黃天成的身體上依舊披著那件壽衣,這使楚天瑤覺得自己如同一個伸出墓室的盜墓賊。於是她又開始聯想了。她幻想自己是小說《鬼吹燈》裡的女一號Shirley楊,她正在墓主的身上摸索著什麼。忽然,死者伸出了枯瘦的手臂,扼住了她的喉嚨,似乎要將她拖入棺材與自己作伴。
幻想結束了,黃天成的屍體依舊靜靜地躺著,而楚天瑤卻已是冷汗淋漓了。
這時候,她問道了一股異香,這不是她身上的香水的味道,這股異香讓她本能地感到了不安。
於是,她大著膽子彎下了腰,將鼻子湊到了壽衣上,沒有屍體怪異的味道,只有一股更濃郁的異香,這股異香似乎來自天堂。
突然,楚天瑤感到似乎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