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瞭解的心思一回府便去了那人白日常去的湖畔涼亭。
然而走到小徑,聽到那處有軟聲傳來時卻慢慢頓住了腳步……
自打兩人說開後,表哥便對她極好,但李言蹊向來居安思危,總結了表哥為何先前看中鄭雨眠的原因,便也想投其所好,學些雕繡技藝。
琴棋書畫是閨門女子都要學的,李言蹊學過,但學過後長久不練習早忘了,再說她本就不感興趣,哪還會在西席、教習走後練習,所以再想拿起來便有些費力了。
噘著嘴,一臉不情願的與手中的繡帕作對,苦大仇深後終於興致沖沖的展顏,將手中繡了幾日的帕子拿給一側閒閒嗑瓜子的孔雀:“瞧吧,我繡的多好。”麒麟的寓意好,適合學子用,當年學術聖人與麒麟獸的故事廣為流出,她知道,她要送這帕子給表哥。
孔雀將手中的瓜子扔到小碟中,拍了拍手才抬起眼眸,長“嗯”一聲也狀似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猴兒繡的不錯,活靈活現的。”
李言蹊氣惱起身,將帕子扔在地上踩了又踩,哼聲道:“你不是說教我下棋嗎?”
孔雀聳了聳肩,端過象棋來:“基礎的你都懂,我就不用多說了,直接擺了個棋局,咱們破這棋局吧。”
坐回石桌前,李言蹊支起了下巴,看著已經展開的棋局猶豫片刻拿起了‘象’字棋。
孔雀雖然面色沉靜,但心中卻對她拿起象表示贊同,東臨先生當初破這棋局時便是先提‘象’的,就在孔雀暗贊李言蹊對棋局殺伐有敏銳的觸感時,眼睜睜的看著這她用她的‘象’越過楚河漢界,將她帥側的車吃了。
“……”
“怎麼了,象不是走田嗎?”
孔雀抬起頭,看著對面抓耳撓腮的人,隱忍片刻,緩緩吐氣,問題是你這不是走田,你這是走過了一整個莊稼!
鎮定自若的端起一側的茶盞,孔雀潤了潤喉嚨:“晌午了,我們去用飯吧,聽徐嬤嬤說今日小廚做的是醋溜西塘肉。”
李言蹊鄙夷的看著她,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要她教她下棋她總有旁的事。
怨忿歸怨忿,但李言蹊還是先於孔雀起了身,興致勃勃的向外走去:“東西別收了,咱們下午等日頭退下後再過來。”
長舒一口氣,孔雀起身跟著走上小徑。
涼亭內恢復了寂靜,一直隱在樹後的人才步入,撿起地上灰撲撲的帕子,劍眉微皺,看到棋盤上那有名的棋局和被象吃掉的車時,眉頭蹙的更緊,冷聲斥道:“一無是處。”
他本著想要了解她的念頭前來,現在瞭解了才發現,她果然不是一個做妻子的合適人選。
沉著臉轉身,虞應戰走出了涼亭,邁上小徑時再次聞到那道屬於她身上的香氣,殘留在空中的香氣已經彌散開來卻一瞬就被他捕捉到了,足下的步子漸緩,想到剛剛涼亭中那女子抓耳撓腮一臉坦然的模樣,搖了搖頭,嘴角卻不似先前那樣緊繃。
她也並非一無是處。
至少那吻滋味極好。
再起抬步,虞應戰卸下剛剛一瞬的柔緩,眉頭皺緊,人都是會改變的,若有一個適合的教習嬤嬤指點她,她或許能成為一個合適與他的妻子也未得而知。
打定主意要為她挑選一個嚴苛的嬤嬤後,虞應戰再不糾結,大步向院子走去。
虞應戰剛剛邁入院子,徘徊在院中的虞爾便步上前來:“爺,剛剛國公爺回府後命人傳話,等爺下朝去一趟書房。”
輕“嗯”一聲,虞應戰轉身離開。
書房內,許久不曾相對而坐的父子倆皆面色沉沉。
虞應戰是自幼時起便是這表情,然而虞國公卻是因為心中有事:“我聽聞你回京的路上也遭遇過伏擊?”那日宮中他得到訊息還未問上一問,小兒便也遭到了刺殺。
虞應戰垂眸未語,虞國公卻重重一手拍在桌案上:“真是膽大包天!”怒吼過後又嘆息沉聲:“那些人是衝著國公府來的?”
如果說先前,他猜測是針對他而來,但虞應朗同樣受到刺殺,卻不得不讓人推測那些人其實是針對國公府而來。
如今朝堂雖然面上毫無波瀾但私下卻波濤暗湧,鬥爭不斷,這鬥爭主要是以右丞相、名揚侯為首的外戚勢力和以左丞相、虞國公等輔佐皇室三代的老臣之間的矛盾。
外戚勢力不斷擴大,侵佔了原屬於舊臣舊族的利益,侍奉朝堂多年的老臣舊部奮起反抗 ,矛盾加深,若不是皇上在態度上不偏不倚,兩方估摸連面上的平和也難以為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