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小模樣虞應戰看的清楚,垂下眼簾,俊顏雖然依舊沉著,手卻攥緊又鬆開,一時衝動,沉冷開口:“你嫁我吧。”
驚訝睜大眼眸,李言蹊一時未能回神,待清楚了他剛剛說了什麼,心中一急忙開口:“不了不了,我與表哥情投意合,自小訂下婚約,將軍厚愛了。”
她這般快速的拒絕讓虞應戰面色微寒:“為什麼。”
為什麼不嫁,他好意思問出口,她都不好意思回答,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她一是與表哥有婚約,二是比起表哥他對她來講不過是個陌生人,況且,輕掃了眼那散發寒氣的臉及那健碩高大如山一般的身形,她根本不喜歡他這樣的。
她嫁給表哥能花前月下濃情蜜意。
她嫁給這人做什麼?
老鷹捉小雞嗎?
若以往被人示好,李言蹊定會自得,但現在只覺棘手,因為這關係到自己與表哥的親事能否順利定下,倘若處理不好,她與表哥的親事恐怕又要生變動,一時頭痛萬分。
見她遊移不肯回答,虞應戰冷聲:“說。”
現在絕非與他硬碰硬的時候,李言蹊咬了咬唇,揚起小臉,曉之以情:“將軍既然問我為何不嫁,那我便直言不諱了,我雖出身低門,但爹爹素來愛護我,在我幼時便為我訂下了與表哥的親事,我雖不懂,但與表哥相處後才明白爹爹的用心良苦,表哥溫潤儒雅與我性子相投,縱容疼護我,從不強迫與我,男女娶嫁從來不是要最喜歡的,既然要相守那應該是最合適,表哥合適與我,將軍,先前是我失禮了,這廂給將軍賠罪了,還望將軍莫要再為難與我。”
爹爹是塊磚,哪裡有用哪裡搬,她爹爹定下她與表哥的親事很大的原因是為了她日後有個依靠,那時他們還小哪裡談得上什麼性子相投,可她現在卻不得不絞盡腦汁想脫困的辦法,既不傷害這位顏面又能打消他突如其來的念頭。
李言蹊不知道,她胡謅的話,虞應戰聽進去了。
正如他早已定下日後想要娶何樣的女子,她也是一樣。
回神過來,見自己將人困在這處,虞應戰不由閉眸揉了揉額角,自遇見她開始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暗歎一聲,虞應戰睜開眼眸,側開了身。
李言蹊輕輕鬆了口氣,生怕再生變故再惹他生氣,忙福了一禮:“多謝將軍。”
看著她極為規矩的向他拜禮,虞應戰真正清楚了自己往日的自作多情。
那日他歸京,她看的人不是他。
那日酒席上,她心軟的一眸看的也不是他。
深夜熬湯給的人更不是他。
連帶那朦朧夜色下柔軟的一吻也不是因為他。
就像他想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她想嫁的則是性格溫潤,處處容著她,合適與她的男子。
心頭沉悶。
若以往有旁的女子看他,他根本不會注意到。
只那一眼,他怎麼會固執的以為她會喜歡自己。
或許心底也在訴求,他從不碰觸不屬於自己的,作為回報,他是不是也該有獨屬於自己的人,訴求她喜歡自己,他獨自一人了好久啊……
喉頭一動,驀地想起那柔軟潮熱的話。
“表哥,你娶了我好不好。”
明明是……說給他的。
……
福禮起身,李言蹊正要離開,然而剛剛讓出的路重新被堵住,惱怒抬頭,對上那人漆黑的眼眸時,耳邊同時傳來低沉:“你嫁我吧。”
即便刻意壓制怒火,此時的李言蹊也因他的反覆無常忍不住了,鳳眸眯起,再不做保留的開口,冷笑道:“剛剛因著將軍是表哥的兄長,我不好言明,可似乎將軍未能明白,既然如此,那我便再說的明白些,誠如將軍不喜女子接近,我也不喜歡除了表哥以外的男子靠近,我不喜歡將軍,喜歡的只有表哥一人。”
話落,來不及去看他的臉色,李言蹊看準空擋,不顧儀態逃也似離開。
高大的男人立在原地,俊顏陰沉,黑眸閃現怒意的看著那遠去的背影。
半晌之後,蹙眉閉上了眼眸。
怎麼能讓她嫁給他。
*
從寺廟回來,虞爾便有些煩惱,他給爺求的平安符還沒給爺,怎麼好好的就壞了呢,據方丈所言這可是攸關性命的,正想自己拿針線修補一番,房內卻傳來屬於自家爺的聲音:“再拿些酒來。”
虞爾得令,放下手中的符,起身命小廚傳酒水。
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