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她總勸著自己該知足些,可到了這個位置,看到了侯門中的繁華,還是有些不甘,人從來都是往上走的,水才是往下流的。

輕輕一嘆,李氏拍打了兩下兒子的衣袍:“你是我的兒子,何人都越不過你去,娘聽你的。”

虞應朗沉默不語,試過了衣袍便從孃親院中離開。

這國公府的人對待表妹似乎人人熱情,但真正在乎她的卻沒有,他們一句輕飄飄的話,隨時都可能葬送表妹的未來,可哪裡又有人在意呢,表妹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並無依靠的女子,即便他當真退親,她也只能獨自嚥下所有的委屈。

心頭莫名酸楚,為那個曾被舅舅放在手心中呵護的人酸楚。

舅舅若是知道了昔日珍愛的寶貝任人欺負定會親自上門打他吧。

想到常常護在表妹身後柔聲喚著:“喃喃。”的舅舅,想到幼時總喜歡牽著他手的小姑娘,他忽然心頭明朗了,因著表妹的笑,他不敢多瞧,因著旁人輕慢,他會心生怒意出言維護,心疼表妹的處境,想要對她好……這些都是鄭雨眠不曾給他的感受。

這是不是喜歡?

越想心越通暢。

他迷茫疑惑的心變得堅定,他想要娶表妹,他想要代替舅舅好好照顧她。

兒子走後,李氏沒了擺弄衣袍的興致,嘆息的坐下,倘若兒子不想娶侄女,那她定是要好好彌補的,總不能虧了那孩子去,只是對不住哥哥了。

一側的嬤嬤將剛剛二公子試穿的袍子重新疊整齊,有些不確定的上前:“夫人,這袍子原是給大爺定做的,倘若給了二爺還要去錦繡坊改改。”

李氏揉著頭靠坐在軟塌上,不耐的擺了擺手:“知微喜歡便拿去給他吧,到時候給大公子換件別的送去,不用拿出去改了,讓府裡的繡娘改吧。”

管事嬤嬤點頭,招呼著下人將十幾個裝著衣袍裙子的漆盤送去各院,心裡暗道,到底親繼有殊,夫人平日對大爺噓寒問暖的私下裡還不是最疼二爺,這貴比黃金的連絲緞若改了,餘下的邊料便也廢了,這樣金貴的綢緞二爺一個喜歡,夫人說改就改了。

第10章

虞應戰下朝向宮外走去。

有心糾纏的人哪管他臉色如何,薛定洲自顧自的走在他身側:“兄長前些天一回府就說要去苗疆,本來答應相看妻子的事也顧不了,這京中怕只有你們兩個這個年紀還沒定親了。”

虞應戰瞥他一眼。

薛定洲炸毛般的一竄老遠:“我還年輕,年過二十四正是一枝花,再說我可是有喜歡的人,我跟你們不一樣!”

冷哼一聲,虞應戰想起,薛定洲二十歲時似乎也曾說過這句話,但他素來懶於口舌,仍舊若無旁人邁向宮門。

薛定洲確實有喜歡的人,可他喜歡的吳家三小姐已經定親了,並且探春宴後即將成親。

想到這裡薛定洲肩膀霎時頹唐下來,垂頭喪氣的向府中走去,再過幾年他馬上與他們一樣了。

只顧著低落的薛定洲懊惱前行,突然迎頭與人撞做一處,心裡煩躁,並不在意,正要繼續向前走,衣袖卻被扯住。

薛定洲抬頭,面前的男人衣衫破爛,頭髮蓬亂,是個乞丐。

乞丐並未急著讓開路,而是四下看了看,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紅紙,神神秘秘的湊近薛定洲:“少年郎,要符嗎?”

輕呲一聲,薛定洲繞開繼續前行,他看起來像傻子嗎?

乞丐見人離開,一時著急顧不得其他跳起來高喊:“這可是心想事成十分靈驗的符呢!”

薛定洲的腳步慢了下來,回身走近,嚴肅開口:“多少錢?”

*

探春宴近日時常被提起,李言蹊即便不刻意去聽,也知曉了些。

探春宴這日原是皇室祭祖的日子,祭祖畢後宮中總會設宴,宴請朝臣及內眷,許多公子小姐平日無從結交,探看合適的人家,在這日便得了方便,成就幾樁人口·交讚的親事,久而久之這探春宴便得了這樣一個雅名。

臨近探春宴,街上來往採辦首飾衣裙的夫人小姐便多了,李言蹊在淮安就因為愛拋頭露面惹了不少閒言碎語,人在屋簷下不好給旁人惹了麻煩,這幾日便乖乖的待在了自己的院中。

平日光潔明豔的臉被一層黑色膏體覆蓋,李言蹊養神般的閉上眼眸,享受著來自於孔雀的服侍。

“小姐,剛剛角門遞過來話,說前幾天看見鄭家小姐哭著離開的,表少爺回府時面色不大好看,您看咱們的計謀是不是初見成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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