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疲憊,她日後當真要這般應付他,應付鄭雨眠嗎?
“知微,你來接我了?”
鄭雨眠看到來人眼眸透著喜色,隨即驚慌的扯了扯虞應朗的袖子:“知微,我們走吧。”
虞應朗嘴唇張張合合,想要解釋自己與鄭雨眠如此不過是想要試探她,可李言蹊卻先於他開口:“這會兒要去姑姑那裡請安了,我先走了?”
不去看僵硬不動的人,李言蹊垂下眼簾,拿過鴻雁手中的斗篷繞過兩人離開房內。
李言蹊沒有去李氏的院子,走上小徑時便直接坐在蔥鬱後的小亭子裡。
她本就是懶散沒規矩的人,想要尋得也不過是安身的一隅,現在一切都超出她的計劃了,她真的要嫁給表哥嗎?
想到表哥眼眸中的失望,李言蹊撅了撅嘴,眼眸泛紅,他失望什麼,自打知道自己定親她便滿懷忐忑,入了京費盡心思討好他,可他剛剛與她定親便與旁的女子在一起,失望的人該是她吧,她處處妥協,卻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她難道一輩子都這樣留在國公府嗎?
支著額角,鳳眸低垂時兩個晶瑩落下,是不是因為有了那樣寵溺她的爹爹,有了那樣美好的年少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運氣了。
正扁著嘴想要按照慣例數落早早離去的爹爹一番,人突然被抱起,朦朧抬眸時已經落在那高大的懷中。
“你想好嫁我了嗎?”
第42章
冬末之時; 樹上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 沒了雪的覆蓋; 枝丫變得稀疏很多,稀疏之下,亭子中的光景便一覽無遺。
高大的男子寒著臉; 眉頭緊蹙; 一手笨拙的去擦拭懷中女子的眼淚; 一手攬在女子腰間牢固的將人鎖在腿上。
女子模樣嬌美,然而小臉卻是埋下,抽抽搭搭的不肯抬頭。
李言蹊就是覺得沒面子啊,她信誓旦旦的要嫁給表哥; 信誓旦旦的在這人面前說自己與表哥兩情相悅; 感情甚篤; 現在回想起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沒有臉面; 此時看誰都像嘲笑她的人,如今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又被他瞧見,除了難過沒面子她想不起其他。
因著她為旁人難過而面容陰沉; 見那小臉已經哭的粉紅,一再隱忍的虞應戰也有些不快了:“莫要哭了。”
低沉的斥責讓李言蹊頓住; 推開他的手,抬眸更加委屈的看著面前的人; 眼淚逛蕩在眼眶裡不肯落下; 嘴扁成一條線:“你做什麼兇我?是不是覺得我無依無靠便可以隨便訓斥; 是不是現在心裡還嘲諷我被表哥嫌棄?”
小臉不滿她的離開; 虞應戰眉頭蹙緊,將人抱回懷中,大手輕撫她的後背:“莫要胡說。”
輕哼一聲,李言蹊撅了撅嘴,眼睛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染溼了那黑色衣袍,素手無意識的摳著眼前的金釦子:“你就是,你總訓斥我,嚇唬我,還裝作小刀騙我,出爾反爾,佔我便宜,還騙走了我的小鴨子項墜……”
細數著他帶給自己的各種不快,發洩著自己的怒意,提到自己的小鴨子,李言蹊頓住,似想起什麼,不顧臉上還掛著晶瑩,再次抬頭,蹙著秀美,素手一伸:“把我的項墜還給我?”他離開李府後,她便命人找過小刀的房內了,那項墜不見了。
虞應戰知道現下重要的是哄著她嫁給他的時候,應該事事順著她,但即便那項墜他並不喜歡,可也是她唯一送給他的東西,心中猶豫,還是沉著臉將懷中的項墜拿出放在那素手上。
看到自己喜歡的玩意重新回到手上,李言蹊眉眼舒展,自顧自的把玩。
見她不再抽泣,虞應戰英眉也舒展開來,為她整理好因抽泣而歪斜的衣襟,再次沉聲:“喃喃,我日後不會再訓斥你,不會嚇唬你,至於出爾反爾,我只是因著喜歡你,日後我也只會有你一人,你嫁我吧。”
把玩著項墜的手頓住,李言蹊垂下眼簾看著尚溫熱的項墜,她因著表哥處處妥協,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後路,可她明明是有後路的。
揚起哭的泛粉的小臉,李言蹊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因為他一開始的嫌棄斥責讓她心生惱怒,又因他的強迫而心生厭煩,可回想起來,他始終固執笨拙的跟在她身後。
不用她去討好,反而被人討好,李言蹊心頭微動。
回想起來,自己的難堪不過是因為自己信誓旦旦說了不會喜歡他,卻因著他在小刀身體裡時心生異樣而惱羞成怒罷了,他雖然不懂那風花雪月,可他是第一個這般與她說喜歡的男子,只喜歡她一人……雖然只是聽著好聽,可卻讓她眼眸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