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朝回來看到她與知微站在一起便滿心窒悶,為什麼旁人討好她那般容易,他卻這樣難?
心裡急著想要快些回府,李言蹊卻再看到街市攤岸上的玩意忘了生氣,不斷溜神,驚奇的摸摸這個瞧瞧那個,沿著攤岸走了兩步,足下一痛,驚撥出聲,然而身側卻有一人比她喊得聲音更大。
“你踩的?”黑眸凌厲。
“不是不是,我沒踩這位小姐。”矮胖的男人急促的擺著手。
早已忘了身後還有個人的李言蹊見到那高大的男人肅容提著另一人的脖頸,嚇得驚起,看到周圍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小臉漲紅,扯了扯虞應戰的衣袖:“不是有人踩到我了,是我鞋裡進了石子,你快將人家放下來呀。”
鎮定自若的將手中的人放下,虞應戰蹙眉便要俯身。
李言蹊因著他的動作驚住,推著他肩膀開口:“你幹什麼呀。”
抬頭看她,見她左右提防的看著周圍,英眉不滿的緊蹙,將人一把抱起,直至兩牆夾縫的無人處才將人放下,再次俯身去脫她的鞋子。
一隻腳沒有鞋子李言蹊站的不穩,下意識的去扶他的肩,見他蹲在地上磕著她鞋子的模樣,微微一怔,從來沒有一個男子這般固執的想要娶她,明明她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他卻仍舊如此固執。
看著單膝跪在地上一臉認真的男人,李言蹊有些疑惑,這人長得模樣極好,怎麼性子這般古怪,出爾反爾,陰晴不定,以前因著他板著臉以為是個心思沉重的,但自與他相識以來,總覺得他……是個傻的。
難道板著臉是為了掩飾他的傻?
想到他在小刀身上時做的傻事,李言蹊撇了撇嘴,難怪她那時未能認出小刀,他傻的太自然。
暗自打量著那固執的男人,李言蹊陷入沉思,不過現在想來他除了總囉嗦她外也沒什麼不好,至於他時常唐突她……小臉一紅,就像他說的,她那麼好,他喜歡她也正常,這麼想來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猛地搖了搖頭,順著看他的肩膀,李言蹊秀美一蹙,可他太高了,與她不相配啊。
心中第一次有了動搖,回到國公府仍舊遊移不定時有人幫她做出了選擇。
第41章
看到表妹足下不停的離開,虞應朗心中焦急; 想要上前追趕卻因著突入而來的眩暈而跌坐在椅子上。
見他一臉慘白; 鄭雨眠憂心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你既然受了寒便莫要再在這寒涼處了; 回房吧。”
悶咳了兩聲,虞應朗揮開她的,眼眸含怒:“你怎麼會有這簪子?”這簪子是他親手雕刻的,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
面容一滯,鄭雨眠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 苦澀一笑:“我不知那是要送給李家妹妹的; 那日在你書房看見覺得好看便尋人復刻了一個,我若是知道是要送給李家妹妹的又豈會隨意動。”
見他怒意難平; 鄭雨眠蹲下身子,將頭上的簪釵拿下,侷促的看向他的眼眸:“我日後不會再帶了; 你莫要生氣了。”
沉怒的閉上眼眸; 虞應朗口中皆是苦澀; 他怒也怒過了; 斥責也斥責過了; 可他擺脫不了鄭雨眠這個過錯,在妻子尚未過門身邊有了妾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是他背叛表妹在先,又怎麼奢求表妹會喜歡他。
至少表妹還會嫁給他; 至少他的妻仍舊是表妹; 他該滿足的。
見他垂眸不語; 眼含懊悔,鄭雨眠面色發白,一個女人如此被心愛的男人嫌惡,縱然做好心理準備,但每每看到時仍舊心澀,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明明從前他也會含笑與她低語,現在卻視她如糞土。
攥了攥手指,鄭雨眠強笑回身,依舊溫婉,拿過孫嬤嬤手中的斗篷為那不肯離開的人披上,嘆息開口:“李家小姐性子嬌柔可人,又是知禮之人,豈會與知微置氣,知微莫要多心。”
怔怔的看著手中未能送出的玉簪,虞應朗苦澀一笑,他的表妹確實沒有生他的氣了:“她不會生氣,她確實不會生氣,她從不會因不在意的事生氣。”
斗篷隨著虞應朗的動作掉在地上,鄭雨眠伸手去撿,卻因著虞應朗的話頓住,垂眸開口:“知微是覺得李家妹妹不喜歡你。”
他不再言語,鄭雨眠拿起地上的斗篷再次為他披上,柔柔一笑:“知微誤會了,同為女子自是瞭解女子,李家妹妹是個驕傲的人,心頭與知微置了氣,又豈會輕易讓人瞧見,府中人多,若被人瞧見總會說三道四怨怪妹妹不知大度,妹妹是在意的。”
虞應朗聞言蹙眉,疑惑去看身側為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