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4)

孔雀抑制不住的低咳,全無血色的面容昭示著身體的境況。

黑衣男子聳了聳肩,斜靠在窗旁:“枉費我收到信便回門裡與師傅那裡為你求了藥,嘖嘖,浪費了那樣珍貴的藥材了。”

平復了胸腔的窒悶,孔雀懶懶的靠在床榻,雖然面色蒼白,但嘴角卻又泛起與往常無異的笑,眼眸微闔,帕子掩在唇間,嬌媚開口:“那我可真是無以為報了,不如……不如奴家侍奉你蕭大爺一回?”

蕭奪輕呲一聲,自懷中拿出一枚玉佩拋向床內:“師傅知道你快要死了讓我拿這個給你,說是撿到你時找到的。”話落,墨眉挑了挑,上下掃了眼那床內的孔雀:“再說,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你若長成那樣我說不等會冒著生命危險與你歡/好一回。”

見他挑著下巴示意門外,孔雀杏眸輕瞪,拿過那玉佩的同時也輕哼開口:“她可不是你動的了的,你若碰她我死了也要再上來帶你下去。”

低低一笑,蕭奪搖了搖頭,跳上窗,散漫回頭:“今天還有取幾個人頭回門裡,就此別過了。”

男人如來時一樣,不見衣袂翻動聲,話落時人已消失在房內,孔雀並未抬頭,而是怔怔的看著手中熟悉又陌生的玉佩。

第38章

玉佩潤澤透亮; 觸手生溫; 絕非一般人家所有。

嘴角微勾,孔雀自嘲一笑,看來她幼時家境不錯; 胸腔的悶痛再一次湧上; 孔雀閉上眼眸忍下翻湧的血氣,握著玉佩的手指漸漸泛白。

被封住多年的記憶下一刻如電閃一般充實腦海。

陡然睜開眼眸,孔雀神色肅然的看著手中的玉佩,腦海中卻出現一處宅院。

宅院牆高瓦亮,陳設精緻,僕從忙碌; 可屬於她的只有黑漆漆的櫃子。

被塞在櫥櫃中的她透著縫隙看著外面的一切; 心中渴望那個男人的到來。

男人是她的爹爹,她很陌生; 期盼是因為每當那個人來,她便不用被鎖在櫃子裡; 也不用每日喝那令她錐心刺骨的湯藥,她甚至可以走出房內; 去看外面的花草。

爹爹終於來了; 孃親高興的與爹爹用飯,她則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光; 不顧日漸虛弱的身體蹲在烈日下; 小心的端詳院中僅開了一朵的小花; 她今天想將那花朵帶去櫃子裡。

裝著私心的伸出手; 然而手還未來的及碰到花,她已經被人抱在了懷中,驚懼僵住,耳邊卻傳來爽朗的大笑:“景兒可不能折花弄柳,該如其他男兒一樣騎馬快活才行!那樣才是我的兒子!”

男人生的高大,長著繭子的手握的她生疼,可她不敢多言,娘說不可以惹爹爹生氣,即便她不是男孩也必須是個男孩。

她尚在年幼,心頭忐忑自己說了謊,可卻也因為說了謊,她得到了一個來自父親的疼護,害怕之後便被謊言換來的喜悅所掩蓋。

那個下午是她幼時最快意的時候,她被爹爹擁在懷中騎著高馬在院中奔走,她被爹爹放在脖頸去看牆外的海棠。

那是她困在櫃子七年裡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也是她人生中最後一次肆意的大笑。

她因自己說了一次謊換來的喜悅而高興,但沒想到報應也來得快,她不記得其他了,只記得自己的鼻腔不斷流血,只記得猛吐鮮血後在那痛入骨髓的疼痛中閉上了眼眸,她短暫的記憶便戛然而止。

門聲‘吱呀’響起,孔雀從陌生的記憶中回神,難怪師傅會封了她的記憶,確實不值得留戀啊,除了對那記憶最後的疼痛印象比較深刻,她並沒有知道父母尚在人世的喜悅,畢竟現下想來自己似乎只是孃親的一個棋子。

順著門聲看去,當看到那個那含笑走入的女子時孔雀眼簾微垂,她其實是回味的吧,所以即便失去了記憶也因著上元夜看到喃喃時便移不開眼眸,少女含氣坐在爹爹脖頸的樣子,備受寵溺的樣子都讓她從心底羨慕吧。

她也曾有過被爹爹寵愛的時候,可卻是騙來的。

眼眸酸澀,胸腔的鐵腥再一次湧上,孔雀闔上越發沉重的眼簾,她已經不想抵抗了,她這一世過的不自在,若有來世她希望過得好些。

“怕做壞了,我特意讓鴻雁瞧著我做的,你若不快些好,鴻雁估摸要一直心懷愧疚,不敢來見你了……”

李言蹊自顧自的說著話進門,將漆盤放在床側的矮几上,落座去拿湯碗時手卻被握住,一枚玉佩被塞入手中,看著玉佩上的‘御’字疑惑抬頭,看到的卻是孔雀眼簾輕輕闔上,嘴角含笑的模樣。

孔雀還是那樣豔麗,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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