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一揉太陽**,看著窗外飛逝的山丘與一潭一潭的淺水,緊繃的神經忽而鬆弛了。麵包車越過大片大片湘西特有的茶葉林和獼猴桃林,向鳳凰古城開去。
中途,夏社長從一隻抻包裡摸出一包藥物,那藥物上畫著一個骷髏頭,自然是毒藥無疑。夏社長倒出四粒黑紅的藥物,分發給每個人,包括那個胖司機,他們都不聲不響的接了,周李清伸出的手又遲疑的縮回。
“不是給你吃的!是封你嘴的!”夏社長陰沉的說道,“要是有警察破壞了我們的活動,誰被抓了誰就得服,早一點去與天父見面,省得多少折磨!”
夏社長的聲音裡有一種不容回絕的毒厲。周李清嗓子眼“咕嚕”一聲咽一口吐液,顫著手把那藥丸接了。
夜幕徐徐在窗外拉開,湘西地曠人稀,山坡上散落著一些古老的木房子,不知有沒有人住,狗吠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約莫到了八點鐘的光景,麵包車顛簸到鳳凰古城外,古城其時華燈初上,因為丘陵多霧氣,遠看像沉醉在水中的水晶宮。
“停車!”夏社長忽而口氣凌厲地叫道。
“古城還沒有到呢!”K哥遲疑著說道,但還是不敢違逆她,踩了剎車,熄了引擎。
夏社長把手指一指近處一個破落的白房子:“今天就在這裡舉行‘原罪’儀式!”
K哥似乎對這裡很熟悉,聲音裡有些打顫:“白房子是湘西趕屍人住的地方——”
“我定了!”夏社長鼻子裡哼了一聲,抬步向白房子走去。
周李清聽到“趕屍人”面色不由得煞白,身後那個痘子臉說道:“怎麼?怕了?你還是雛兒吧,第一次參加‘死亡詩社’的活動?嗨,告訴你,上回我們在故宮墳場那邊舉行的儀式,我還看到提著紅燈籠的女宮女,她們可都沒有腳!沒有腳啊!”
“走吧,別吹牛了,大忠!”那對情侶催促擋在前面的痘子臉。
大忠齜著牙回頭看著他們倆:“喲,這麼急著出演大戲份呢?最近印度《愛經》看到第幾個花式了?”說著色迷迷的看著那個時髦女學生的胸。
“呸!”那個女學生漲紅了臉。
下了車,周李清只覺耳根一陣陰風在吹,前面夏社長的影子已經模糊了。她跟著那些人向山坡上的白房子走去,腳下忽地一絆,嚇得一身汗,卻是一截子樹樁蹲在那兒。走到半路,她無意中看到那對情侶偷偷將什麼東西丟在草叢裡,跟上去拿餘光一看:是夏社長剛才發的藥丸。
那個白房子不知什麼年代就聳在那裡了,木架鬆散,似乎隨時會倒塌,地上都是白蟻蛀出的木屑。幾隻老鼠在木樑上躥著,無視人的存在。夏社長早就等在那裡,背對著他們,反剪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細長的竹篾條。木屋中一張竹椅上燃著半支紅蠟燭,從燭油的流量看,顯然是剛點上的。
“郭小林,白玫,你們最近有沒有上床!”夏社長尖利的聲音在白房子裡迴旋,嚇得老鼠都止住腳步。
那對情侶一時目瞪口呆。
“哼,你們身上的‘欲’念太多,這是原罪在作怪!”夏社長猛地回過頭來,她的玳瑁眼鏡已經除去,露出一雙可怕的眼睛——其中一隻竟是玻璃制的,眼珠子一動不動,“我今天就替我天國的父鞭笞失樂園裡那條淫蛇加在你們身上的罪惡!脫光你們的衣服!快!”
那對情侶臉上露出恐怖的表情,令周李清驚詫的是,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飛快地剝下身上的衣服,**裸的沐在了一片飛舞的木屑中。
“跪下!”夏社長厲聲喝道。
一對青春的**就那樣跪在木板上。
“啪——啪——”兩聲脆利的竹肉聲**兩聲幾乎重疊的慘叫,血腥氣立時瀰漫開來。
周李清雙手矇住眼睛哥臉上的橫肉一抽一抽,盯著夏社長看。大忠的一對眼珠子滴溜溜轉動,看著白玫梨花帶血的身軀,不住地吞嚥吐沫。
沉睡在鳳凰古城的人們不知道,在近旁一個古老的白屋子裡,進行著怎樣一場血腥的鞭笞。每落下一竹鞭,周李清的心就抽痛一下,她忽而對自己貿然加入“死亡詩社”的白痴行為感到後悔:我這樣能查出什麼呢?也許幕後兇手還沒有出現,我的命就沒有了!
外面由遠至近響起一陣腳步聲,來人似乎聽到了白屋中男女的慘叫,遲疑地不敢上前哥從腰帶上抽出一把彈簧刀,“啪啦”開啟刀口,走了出去。約莫隔了一分鐘,K哥回來了,對說夏社長說:“沒事,是個趕屍的老頭。繼續。”
夏社長掄一掄手臂,看著地上皮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