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而至。這一刻,連不懂音律的宋魚竟也瞧得痴了。
琴音歌聲相輔相成,一時之間在場的三人竟然都聽的如痴如狂。眼前放佛看到一名絕色美女,黛眉輕斂,月色沉沉之下,孤枕難眠,想念著那遠方的人兒,如泣如訴。
琴聲、歌聲嘎然而止,三人方自如夢初醒,那小書童竟已清淚兩行。蕭重雨起身深施一禮,嘆聲道:“此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簫某今日受教了!”
宋魚卻是一聲未吭,自顧自的喝酒,一杯又一杯。
青鸞面沉如水,朱唇輕啟道:“時候不早,青鸞便不送二位了!”
宋魚和蕭重雨如何聽不出人家這是在下逐客令?兩人對視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鸞鳳居大門外。
“宋兄此次真為賞人而來?”蕭重雨依舊面帶微笑道。
“呵呵,我實為抓人而來!蕭兄難道是為聽曲而來?”
“哈哈,簫某是為殺人而來!”蕭重雨目中寒光一閃,面現狂色道。
“抓人!殺人?哈哈,有趣,有趣。”宋魚說話時,面色已沉了下來。
蕭重雨卻似未見一般,微一抱拳道:“告辭。”說完大步離去。宋魚也未阻攔,看著蕭重雨的背影,目中精光四射,方才那一身的酒氣早已不見。
蕭重雨的客棧離鸞鳳居有三條街。主僕二人走到第二條街拐角處時,卻聽見一陣“踢踏”聲傳來,一個小叫花從拐角處轉出,腳步趔趄,手中拿一個小酒罈,便往嘴中灌酒邊嘟囔道:“不錯,不錯,雖趕不上鸞鳳居的美酒佳人,我小叫花卻也心滿意足!”
蕭重雨腳步倏停,一股殺氣隨著他驟停的身形蔓延開來,他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自前面不遠處蹣跚而來的小叫花身上散發著。作為一個殺手敏銳的感覺很重要,對危險的敏感程度幾乎決定自己的生死存亡。
“呵呵,感覺不錯,不愧為‘殺手之王’!”小花子在他身前丈餘處停下,方才朦朧迷醉的眼神在剎那間變得雪亮有神。
“殺!”蕭重雨左腳前跨半步,右腿一弓,腳底猛踏地面,身形怒射,一劍揮出。作為三大“賞金殺手”之一,當確定危險之際,便要出手無情,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酷,這是他一向的行事準則。
小叫花眼神一亮,也不躲閃,手中小酒罈輕輕一送,竟然套在劍尖之上。蕭重雨,手腕輕震,酒罈“啵”地一聲碎成數十塊,四下飛濺。小叫花卻趁這時,右手食指似慢實快,一指點出。“叮”,指劍相交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蕭重雨手中劍被震的向上揚起,身形微側,左腿橫掃而出。“嗚”的一聲,周圍空氣被擠壓的發出陣陣嘶鳴,一腿之威風雲變色。小叫花面色莊重,雙手在剎那間在胸前劃出一個太極圖案,右掌輕飄飄地好像一點都不著力一般“啪”地拍在蕭重雨腳面上,同時手腕輕震,看似毫不著力的一掌將蕭重雨的腿勢竟然震開數尺。蕭重雨目中殺氣凜然,輕吸口氣,借他一震之力,身形竟然再次上浮三尺,空中左手一扣右手,雙手握劍,大喝一聲,“飛流之下三千尺”,立斬而下。空氣中一聲霹靂炸響,劍芒如電。聲未至,劍已臨頭。絲絲劍氣激盪,小叫花頭頂被振起的一縷長髮在劍氣中粉碎。間不容髮之際,小叫花的身影忽地模糊起來,蕭重雨一劍劈空。將堅硬的青石路面劈出一道寬兩寸,長一丈的深溝。
“哈哈,好你個蕭重雨,‘千重浪’劍法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到此為止,他日有空再行領教。”最後一句話出口,小叫花已在十丈外的一處房頂,身形幾閃,已沒入了茫茫夜色。
蕭重雨收劍仰望遠處那幾不可見的身影,目中升騰起一股洶洶的戰意。這些年來只要他決心殺一個人,還沒有能自他手下逃生的。而這個小叫花今夜不但三招之內逼他用出了“千重浪”劍法,還全身而退。氣惱的同時,那股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戰意也被點燃了起來。
第六章 真假夜花碟
城東張府,佔地近百畝。主人張振山乃是南河鎮十大富之一,且其本人為少林俗家弟子,一手“少林神拳”用的虎虎生風,平常武林中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其人為人豪爽,每逢初一十五,布粥施捨。有時碰到一些落魄江湖中人也是慷慨解囊。因此在南河方圓百里之內頗有俠名,也深得窮苦老百姓的愛戴。這些時日的“夜花碟”事件鬧得南河鎮沸沸揚揚。一些家中有云英未嫁女子的更是提心吊膽。張振山怕小女兒玲瓏出意外,不得不與夫人搬進了女兒居住的院落。家中的兩名兩名護院武師也住進了兩側廂房。
是夜,月上高天。一條黑影輾轉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