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紅袍青年的快馬已奔到近前,婦人來不及躲閃,只好死死的將孩子護在了身下。
“籲……!”紅袍青年單手一攬韁繩,座下快馬一聲怒嘶,人立而起,但由於速度過快,兩條後腿向前滑出了三尺有餘,堅硬的石板路面也被劃出了深深的溝槽,快馬兩支前蹄向著倒地的婦人募然踏下。若被踏中,必死無疑。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紅袍青年面上也是一變。
“惡徒,敢爾!”凌烈一聲輕喝,身子瞬間一弓,如箭般彈出,眨眼間已到了婦人身前,口中一聲大喝,雙手直伸,在間不容髮之際將快馬的兩支前蹄抓在手中。
“給我起!”凌烈面上一片紅紫,手上青筋直冒,伴隨著他的一聲大吼,快馬的前蹄在一落之後竟被他生生抬起,向後一推,馬兒口中一聲悲嘶,被他推出數丈之遠,險些癱倒在地,馬上的紅袍青年身形一側,飄然下馬,伸手輕輕拍了拍馬兒的耳背旁,好一會馬兒才止住悲嘶,但兩支前蹄猶自不停的戰慄,顯然在凌烈鐵掌之下,受了一些傷害。
凌烈這時已將婦人母子扶起,“大姐,沒事吧!”
“多謝壯士救命之恩!”婦人面色蒼白,說話猶帶顫音,顯然剛才嚇得不輕!
“沒事,大姐還是快些離開吧!”凌烈看了一眼正自走進的紅袍青年道。
婦人也看了紅袍青年一眼,明顯是知道他的身份,趕緊將頭一低,抱著孩子閃進了人群中。
“你傷了我的馬!”紅袍青年雙目直視凌烈,語氣冷然。
“你的馬剛才差點傷了兩個人!”凌烈語氣針鋒相對,對這種仗勢欺人之人,他心裡向來厭惡之極。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家公子是誰?傷了公子的愛馬,將你抽筋剝皮賣了都賠不了!”一名家丁模樣的漢子在紅袍青年身後叫囂道。
“狗奴才真是刮噪!”“啪!”所有人只覺眼前一花,那名說話的家丁已被人一耳光給扇了出去,跌了個四腳朝天,哼哼嘰嘰的爬起身,眼神怨毒的看向四周,卻是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哈哈……。”四周為圍觀的行人一個個大笑出聲。
紅袍青年冷厲的眼神緩緩的掃過周圍,眾人的笑聲嘎然而止。
“何方高人,奴才們說話沒有禮數,承蒙閣下出手管教,何不現身一談?”
“今日之錯在你,奴才更是狗仗人勢,出手代為管教一二,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一個清脆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道,聲音忽東忽西,竟是讓人無法琢磨自何處而發。
凌烈聽著那清脆的聲音,心中一動,眼角餘光瞥向身後混雜在行人中的那對年輕人,見他們正自面含微笑的看向這邊,一臉輕鬆,似乎並無可疑之處。
“哼,今日承蒙閣下教誨!我王展鵬銘記於心!走!”紅袍青年冷冷的向四周掃視一圈,依然沒有發現可疑之人,面色一沉,知道今日出手之人武功高過自己太多,對方若不肯現身,自己恐怕無從發覺,心念微轉,當先向外走去。他身後的四名家丁也灰溜溜的牽著他的馬,跟在他的身後,一聲也未敢再吭。
第五卷 血月彎刀記 第六章 結識
“你這人還愣在這裡幹嘛?難道不怕他們糾集人手來找你麻煩?”柳佛心見一干行人紛紛離去,凌烈卻還立在當地有些發愣的樣子,不由出言道。
“多謝兩位方才援手之恩!”凌烈衝兩人一拱手道。
“你可別亂找人道謝啊,被那個王展鵬知道了來找我麻煩怎麼辦?我頂多就是在心裡替你抱不平罷了!”柳佛心伸出小手指了指王展鵬他們離去的方向,煞有介事的吐了吐小舌,模樣甚是惹人憐愛,不過他一身男裝,不知道的人反而覺得他太過女生氣。
“兄臺與我二人相見即是有緣,不妨找地方坐下來痛飲幾杯如何?”無名對凌烈好打不平的脾氣甚是讚賞,頗有結交之意。
“這……,好吧!”凌烈答應的倒也痛快。三人就近尋了一處酒樓,在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店老闆和小二早已認出凌烈就是剛才在大街上救人之人,竟是十分的熱情,不一會便給他們整治了一桌頗為豐盛的酒菜。無名和凌烈接連幹了幾杯,柳佛心卻是不時的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面上洋溢位幾分笑容,顯然心情很不錯。
“看兄臺似乎是有什麼心事?若是不見外的話,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在下可為兄臺獻計一二!”無名滿面笑容的看著凌烈,眼神十分的真誠。
凌烈此時早已將斗笠摘下,有些微皺著眉頭,聞言略微一怔,望向無名,見對方眼神中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