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關了手機,皺著眉頭想了一陣,他不能聲張。他要看看,沈間迎最近交了什麼朋友為什麼偏偏要到那個現在很複雜的精神病院去。他必須先趕去,好好觀察。
柳林驅車而去。
進了精神病院的大院,柳林看醫院大樓門邊的兩側停了不少車,均沒有自己所熟悉的,便把車停在大樓右側中間的空位上。他裝扮成一個四十來歲的壯漢,背上揹包,進樓。
這座大樓他很熟悉,知道各條走廊都通向哪裡。他直奔通向後院的走廊。盡頭,有一道雙開的大木門,暗鎖把門。而門邊右側,是一個衛生間。他進到衛生間裡,沒人。他從揹包裡拿出膏泥,手伸出衛生間的門邊,兩根手指頭一用勁兒,膏泥直奔門上方的一個監控器鏡頭,啪的蓋住了鏡面。柳林迅速衝出,到頂頭的大門邊,用手裡的鑰匙一捅,門開了,柳林沖出去,隨後把門上的暗鎖重新鎖死。
柳林知道,那塊膏泥矇住監控器的鏡頭,只能有五六分鐘,隨後就會自動掉落。如果監控室裡有人盯著螢幕,會以為監控器在瞬間被蟲子之類的東西蓋了一下,從而不會引起懷疑。
柳林看看他所進的這後院,對面不到十米遠是醫院高大的圍牆,右側是鍋爐房,左側是鍋爐房通向外面的道路,此刻鐵大門緊關。在這夏季,用來取暖的鍋爐停止燃燒,因而便關門閉戶,顯得空落落的,一個人也沒有。柳林早就知道,這鍋爐房與樓房相接的拐角處,有一個鐵梯子,可以直通樓的頂部。他看看左右無人,便攀著梯子爬了上去。
這是座舊樓,只有四層高,是平頂的。柳林上了樓頂,來到對著大院門的正面,趴了下來。這是他最熟悉的活動。多年來,跟著師傅習武,攀爬樓頂是司空見慣的。他從揹包裡拿出望遠鏡、照相機等等,用望遠鏡觀察。
他的計劃很明確:他在樓頂可以自由行動。他不僅要觀察正面,一會兒還要到各處走走,看看沈間迎到精神病院來,是否有相關的人物出現。
功夫不大,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駛進院子,直接停到大樓門前右側。用望遠鏡看得很清楚,開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好象挺有些姿色的。車門拉開,沈間迎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陪著一個三十四五歲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那男人挺高的大個子,穿著筆挺,還繫著領帶。頭髮是大背頭,似乎燙熨過,闆闆正正的。戴著一隻金絲邊的眼鏡。開車的女人從車上下來,與沈間迎、年輕姑娘一起,隨著這男人向樓裡走去。
柳林拿起照相機和手機,從不同角度,對這幾個人拍照。柳林感覺到,那年輕姑娘很可能是表弟新結積的女友,應該與男人、開車的女人有親屬關係。
柳林發現,這三十四五歲的男人精神上有問題!雖然是居高臨下,但由於望遠鏡看物很真切,他還是看清,這個男人的眼睛有些凹陷,陰陰的,神色古怪,似乎對一切都懷疑的樣子。
一行人進到樓裡,看不見了。柳林決心弄清那個男人的身份。他用手機撥打號碼,歐陽凡接了。柳林逗趣道:“歐陽大哥,小弟柳林向你報到。你幹什麼呢?”
歐陽凡似乎愣怔一下,半天沒回話。後來,長嘆一聲,感傷地說:“我還能幹啥?日坐愁城唄。唉!我咋就沒有你長得那麼英俊瀟灑呢?對你,我真是羨慕嫉妒恨哪!”
“哎呀呀!”柳林知道歐陽凡是為嚴夢詩的事兒焦心,便寬慰地說,“歐陽大哥,你要用話弄死我呀?你可別再這樣傷感了。一個女人,能難倒歐陽大哥這英雄好漢嗎?我相信,決不能!”
“行了,行了,你別忽悠我了。說吧,有何新情況?”
“歐陽大哥,你真是精明過人,我找你確實有事兒。我有幾張照片,想讓你幫我看看。雖然拍攝的不是正面,但我覺得你應該認識。因為這個男人,我一搭眼,就覺得他可能在市裡經常拋頭露面。”
柳林用手機把照片發過去。歐陽凡先是怨天憂人,說這種從高空拍照的照片,咋能認人呢!後來,聲音大了,現出驚訝的神色:“哎呀!柳和尚,照片我看清楚了。你這表弟,咋跟盧寄洲混到一起了呢?他倆也不是一路人哪!你知道嗎?這盧寄洲,是市設計研究院的高階翻譯,精通三國語言,在市裡很有名氣的。他有嚴重的抑鬱症。旁邊那位漂亮的女士,是他的夫人。而那位姑娘,我瞧著哇,很可能是他的妻妹。”
“哦——!”柳林越加奇怪了:盧寄洲的妻妹,很可能也是個知識分子,咋會跟表弟這層次的人來往呢?
此時的歐陽凡,好象恢復了精神,在電話裡叫起來:“柳林,柳和尚,你不明不白地給我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