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路線,手指著右邊的那條路,那小子就驅車開過去。柳林拿出手機,檢視著地圖。開車的那小子老是想看他到底在研究什麼,柳林索性將身子扭了個個,那小子再也看不到了。
前路艱澀。是平婆婆要引出全部人員,一網打盡,還是江如慧已經被收買,既然來解救,那就順水推舟?柳林很不好決斷。按照柳林原先的計劃,是透過第二條路線,回到中國的。可現在,既然事情有貓膩,他就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手機裡來了一封簡訊,是歐陽凡發來的:“我們已安全到達,東西送給你指定的人。你們千萬小心哪!”
“放心,我們一切正常!”
柳林放心了。他拿著手機,指揮著那小子行駛的方向。兩個小時後,前進的道路已經很明顯,正衝著中國大陸的方向,是向陸路口岸進發的。
兩側全是山。在黑夜中,綠樹猶如一堵堵牆,與夜色混在一起,遮掩著周圍的景物。
“停車!”柳林發出指令。那小子莫名其妙地停住了車。後面,馮小民的車開到跟前,也停住。柳林把車鑰匙拔下來,下了車,坐進馮小民的車裡,低低地說:“你一會兒,去開那輛麵包車。往前行十公里後,右側有條小道,”柳林把手機拿出來,指著上面的地圖,“你把手機也拿出來,跟我對照。”馮小民把手機拿出來,也調出這幅地圖。“你看到沒有?就是這條小道。這條小道是斜行的,五公里之後,與另一條道相接。你駛上這條路,就能到達咱們的第二個回國的路線。”
“啊?”馮小民吃驚,“咱們這要拐一個挺大的彎兒呀!”
“是的。我琢磨著,現在有兩種可能性,一個就是平婆婆在前面的關鍵地方,設下了埋伏,要置我們於死地:這是在人家的國土上,平婆婆當然對通向中國的各條路徑非常熟悉,他們又人多勢眾,所以我們原先所研究的兩條路線,肯定都部署上了人。即使江如慧已經歸順……”
“啊,江如慧歸順?”馮小民叫出聲來。
柳林看他一眼,鄭重地說:“小民,我看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所以咱們都得有心理準備。但是,即使江如慧已經歸順,平婆婆也必然要裝出真正堵截的樣子,這就回到我剛才所說的兩種可能性上面。其中第二種可能性,就是江如慧已經歸順,平婆婆要假打,以便造成江如慧確實被我們解救的表象,利於江如慧回國之後開展工作,為邪教賣命。”
馮小民想了一陣,覺得柳林的分析很對。可是,江如慧歸順平婆婆,他真的難以接受。可是不接受又能怎樣?江如慧本來就是很奇特的人!再加上那金條,陪她出國,等等等等,凡此種種,都表明了(不!證明了)這一點。他心裡不由一聲長嘆。
“哥,我聽你的。”馮小民表面上不得不如此說。
兩人又研究了一陣。兩人都下車,先到麵包車上,把後車門拉開,開啟小車的蓋子,只見江如慧擁著被,還在裡邊熟睡著。柳林喊車裡的那小子,讓他下車,與馮小民一起抬江如慧。柳林警戒著,看兩人把江如慧連著被,一起放到後座上。江如慧就在後座上熟熟地睡著。馮小民又把江如慧的衣服、鞋放在她睡的長椅下邊。放這些東西的時候,馮小民心裡一陣陣發悸。隨後,柳林讓那小子上了後邊的越野車,馮小民上了麵包車。那小子有些害怕,惶恐地坐到座位上。柳林讓他先不要開車,眼看著麵包車駛離了。
麵包車越駛越遠,燈光看不到了,柳林還沒下達開車的指令,而是很舒服地倒在放平的車椅子上,眯起眼睛。那小子不安地看看柳林,終於開口道:“咱們不走了?”
柳林慢慢地睜開眼睛,偏過頭,譏笑地望著他:“你說,我們敢走嗎?”
“為……為什麼……不敢?”
“你難道不知道?”
那小子噎住了。柳林的眼睛盯著他。他垂下頭,半天不敢作聲。
柳林將車椅放正,一聲冷笑:“還不想說?”
“我確實……確實……沒啥說的。”
柳林瞪著他,一字一板地說:“滾下車!”
那小子臉上全是求饒的神情,嘴唇哆嗦著:“大哥,別……別讓我……下車。這山裡,有狼,別讓我……下車!”
柳林冷酷地盯著他,不作聲。他忐忑地幾次轉頭看柳林,最後終於繃不住,長嘆一聲,眼裡出現了淚水:“大哥,你真神武。好吧,我說。平婆婆猜測,你們應該是中國來的人,肯定要回中國去。所以,平婆婆在前面部署下了人。平婆婆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來救江如慧,總共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