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行得正、做得正,怕啥呢?”
“是啊!任憑風浪起,穩銼釣魚臺吧。”
電話撂了,馮小民搖搖頭。他是行得正、做得正嗎?如果江如慧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執行追殺韓娜的任務,他該怎麼辦呢?
他慢慢地啟車,下意識地回到“佳和小區”的門前。他坐在車裡,半天沒有動彈。一種深沉無力的感覺,讓他的身子猶如僵化了一般。他知道,他對眼前的難題,是很難解開了。
門一響,進來一個人。他轉頭,大驚:明眸浩齒,笑魘如花,正是嬌嬌!
“監視我嗎?”
馮小民說不出話來。這女人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如鬼魅一般。
“你看我是鬼嗎?”
馮小民還是不說話。
“哈!平時鬼鬼道道,滿身的痞勁兒,能把死人說活的馮小民,今天怎麼變成啞巴了?開車,按我指定的方向開車!”
馮小民此時才活泛起來。一活泛,他就全活了:心眼兒活了,身體也活了。他現出怪模怪樣的神態,瞅著嬌嬌,調侃道:“咋回事兒?一個叫花子,被我解救的叫花子,哭几几地要跟我回安城市的漏網傳銷人員,還敢對我下命令了?說吧,你到底什麼來頭?”
嬌嬌冷靜地看著他:“怎麼,瞧不起我嗎?”嬌嬌手向後面伸,竟拿出一根很粗的鐵條來。嬌嬌兩手不經意似的用著勁兒,那根鐵條很快就彎轉,變成了一個圓圈兒。
馮小民瞪大眼睛,差點叫出來:她神功在體啊!
二百七十五、冷女巍然
馮小民很快就鎮靜下來。他想,眼面前不就一個小丫崽子嗎?能有多大的能耐!寧可被她打死,也不能被她嚇死啊!思想一明確,膽氣就壯了。
“喂喂喂!”他裝出大大咧咧的樣子,說:“嬌嬌,我咋覺得,你在對我進行恫嚇呢?掰根鐵片子,就想震唬住我?你可不知道,我馮小民屬於滾刀肉的,嘛也不怕!”
“是嗎?那咱倆就比量比量。你劃塊地吧,規矩也由你出。”
嘿嘿嘿!這小丫頭片子,作派倒有些像街頭的二混子。馮小民當年在家鄉跟著大哥跑時,劃道兒打架的事兒常遇到,口氣就跟眼前這小丫頭崽子差不多。也許,她真的有兩下子,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吧?
馮小民膽氣隨即就壯了:“該死該活**朝上!”
“行,我知道地方,你跟我走。”
馮小民開著車,帶著嬌嬌直往前奔。嬌嬌時不時就偏頭瞅瞅他,眼睛裡滿是好笑的神情。這神情令馮小民心裡直發毛。雖然跟著枝姐學了不少功夫,但道行還不夠,唬唬強子那類土包子還行,但與高手過陣,肯定不是對手。
嬌嬌忽然發話了:“告訴你吧,以後不準再叫我嬌嬌,我討厭這個稱呼。我大名叫劉冷然,你以後就直接管我叫冷然吧!”
馮小民得到了攻擊的機會,馬上反唇相譏:“嬌嬌這稱呼,可不是我給你起的,而是江如慧定的。”
“我已經跟如慧談好了,以後她也以冷然稱呼我。”
“冷然?”馮小民藉著開車的空隙瞅瞅她:“好名字,你確實挺冷!”
冷然卻不理他了,拿出手機玩起來。
馮小民心裡再次亂起來。冷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的武功一定很深,說不定是在深山老獄裡得到真傳之類的。自己跟她硬碰硬,可沒有好果子吃,再讓她打敗,那可真丟臉哪!不行,好漢不吃眼前虧,必須想出辦法,躲避失敗。在女人面前失敗,他馮小民以後還做不做人了?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把師傅請來。師傅肯定能打得過她的。可是,與江如慧的秘密,包括與這個冷然的秘密,那是不能隨便洩露的,洩露的結果便只有死路一條。他該怎麼辦呢?
“喂喂喂!”馮小民叫起來。他輸得起招式,可不能輸了氣勢。“冷然,我問你,你既然能像今天這樣開誠佈公,那當時遇到我時,為什麼要裝出那麼可憐的樣子,一副活不起的架式?”
冷然微微一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這個道理你還不懂嗎?此一時,彼一時嘛!用你們大陸的流行詞來說,這叫與時俱進!”
啥,啥?還弄上與時俱進了呢!馮小時便笑話她,趁機套她的話,想弄清她師傳何人,什麼來路。可這個冷然,說話滴水不漏,套了半天的話,她沒有回答出一句正經的。她很狡猾的!
馮小民決心耍賴了。他一手把方向盤,一手在兜裡悄悄地按動了手機,他在打微信。這樣邊開車邊在兜裡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