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把這雞腿吃了再說,別浪費食物。”
“拿走。”
“你真不吃?那我來負責它們吧,浪費食物可恥。”早知道剛才她在廚房就吃了,剛烤出來時,味道最美,可惜了。
寅肅膛目結舌看著坐在他前面吃的津津有味的萊前,他聽不懂人話?還是腦子有問題?他再想開口下逐客令時,只見萊前放下了雞腿,依舊淚眼婆娑看著他,說道,
“黃爺,這次只有你能幫我了。”萊前並不知道這黃爺是誰,但是就是相信他,她這次遇到的事情,他能解決。
寅肅心裡一冷,難道她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不成?為了判斷虛實,所以他沉聲問道
“什麼事需要我的幫忙?”
他這一問,萊前又想起了她可憐的小相好紅舞,剛才還是淚眼婆娑,這會兒是大顆的眼淚掉下。
若是平日,一個大男人在寅肅面前哭的這麼我見猶憐,大抵會被他直接轟走,但是這萊前哭成這樣,反而沒有一絲違和。
寅肅清清嗓子,
“有事快說。”
“是這樣,我在那紅樓有個小相好,叫紅舞,昨日我去見過她之後,今早再去,她已死了,而她身邊的丫鬟小翠一見我,不分青紅皂白,就跟衙役說是我殺的,所以我就逃了出來。”
“人不是你殺的,你逃什麼?”
“哎,說來話長,我不能讓他們抓著。況且,更重要的是,這事兒明顯是有人事先計劃好,想讓我背這個黑鍋的,我要不逃,萬一被他們抓住,屈打成招就慘了。我最怕捱打,一板子,我就會招認。所以先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那你想了這許久,可有想出是誰殺了紅舞,又誰想嫁禍給你?”
萊前聽他這麼問,搖了搖頭,確實現在毫無頭緒。
“那我怎麼幫你?”
“我是擔心,這騰越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會不會影響生意,所以想請您派個人去看看騰越樓如今的情況。”
她被人冤枉逃走了,不知他爹會不會擔心她?這生意會不會受影響?
“你管的也太寬了。”
寅肅諷刺一句,便叫來於二喜,去看看騰越樓如今的情況。於二喜自從被自己那個想法嚇到之後,更是言聽計從。
之後寅肅又問了幾句關於紅樓,關於紅舞的事情,萊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都詳盡的告訴了他,包括新進的那綠舞以及她的來歷。
寅肅沉思了一會,又問道
“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如果想讓我幫忙,就不要藏著掖著。”
“沒。沒有了。”萊前連忙擺手,除了她是女兒身,以及是騰越樓東家的女兒之外,別的她全說了。她的身份並不影響案件吧?
只是這幾日,她暫時不宜露面,先看騰越樓與她爹那邊的情況,再做打算。見她這樣,寅肅也不好打發他走。另外他對這殺人案件也頗有興趣,倒想看看,在這天子腳下,是否真的有冤假錯案的發生。
萊前在黃府休息了一天,到夜裡,並未因為自己目前的處境而失眠,反正現在想太多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好好睡覺養精蓄銳呢。
但是睡到一半,她忽然醒了,清醒無比,案情在她腦子裡漸漸從原來的混亂變為清晰。
首先是關於紅舞的死,她向來玲瓏八面,在紅樓這些年並未得罪過任何人,不至於有人要置她於死地,甚至那新來的綠舞,也完全沒有殺人動機。
夜裡的思路格外清晰,萊前換了一個角度想問題,如果紅舞的死,是有人故意為之,並不是要讓她背黑鍋,而是一個陷阱,目標就是她呢?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她萊前,而不是紅舞呢?
這個想法,讓她渾身一冷,冒出了些許冷汗。但是誰要這麼處心積慮的害她?她自認這幾年,雖然在騰越樓的各個場所走,時不時鬧出點事情,但都有分寸,無傷大雅,沒做過真正得罪人的事。
難道,是有人識破她的身份?知道她是騰越樓的小姐,唯一的繼承人?所謂樹大招風,她爹當年帶著她娘與她隻身來到天城求醫,正值官府低價轉出當年在天城赫赫有名的封府的產業,她爹在老家本就經營生意,看這機會難得,就盤了這處房產,改為騰越樓。這幾年經營的越來越好,規模越來越大,難免會被人覬覦,尤其是她們在天城沒有任何背景,膝下又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
如果真如她猜測的這樣,那麼他們真的目的,不是紅舞,不是她,而是她爹,是騰越樓?想到這個,她哪裡還躺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