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坐懷不亂。
而今晚,經過剛才那一番寵幸,莘妃第一次完成了為人妻的蛻變。
她亦是心滿意足的窩在他的懷裡,睡不著,也不想睡,心裡甜的似要溢位蜜來。
就那麼一直痴痴看著皇上,之後半夜裡,皇上雙手緊了緊,把她抱的更緊,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只聽皇上喃喃道
“阿兮,你回來就好。“
她如被雷劈中,心陡然涼了半截,想往一旁挪一挪去看皇上的樣子。但她稍微一動,便被皇上抱的更緊。
“別動,就這樣讓我抱著。”
“阿兮,你回來就好。無論你做了什麼錯事,我都不追究,都原諒你。我說過,我會原諒你。”
顧莘聽著皇上喃喃囈語,似睡未睡。她渾身僵硬而冰涼。
“阿兮,對不起。”
他最後又呢喃了一句,竟還低頭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一會便傳來規律的呼吸聲。
顧莘一夜未睡,心中的恨意要把她吞沒似的,只恨不得那個女人永遠不要回來,她絕不會讓她再回到這宮中來,不能讓她再搶走她最愛的男人與最親的哥哥。
想了一夜,心痛加頭痛,使她痛苦難當,而更讓她痛苦的是,皇上在天亮時醒來,見躺在他懷裡的她,忽然龍顏大怒,猛地推開了她,彷彿她是洪水猛獸,那眼神裡的冷意哪裡還有昨晚瘋狂地影子。
她退至床腳,頗委屈的喊了聲
“皇上。”
“滾,馬上滾。”
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甚至的粗暴的讓她滾。
顧莘哪曾受過這委屈,眼淚噙在眼底打轉,再見到他怒視著她的樣子,全部落了下來,淚流滿面,哭的楚楚可憐。
皇上朝門外怒吼道
“安公公。”
“奴才在。”安公公早已聽見裡面的動靜,這會兒嚇得連爬帶滾的進來,跪在地上。
“誰允許她留宿御瑄殿的?”
“。。。。。”安公公額頭冒汗,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是皇上昨晚喝醉了酒,與莘妃娘娘**,他一個奴才,怎麼制止?
“馬上帶著她滾出御瑄殿,你扣本月俸祿。”
“奴才遵命。”安公公百口莫辯,有口難言啊,只得催促這莘妃娘娘快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出來時,見莘妃娘娘亦是可憐之人,所以安慰道
“皇上近來心情不好,娘娘多擔待啊。”
此時,莘妃情緒已平穩下來,自己再難過,也絕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半分。她表露的便是,她是在御瑄殿裡睡過的娘娘,而且,真真切切與皇上有夫妻之實的娘娘。
這麼一想,所有的委屈便又收了回去。
安公公領了罰,自覺冤枉得狠,卻又不敢多說一個字。回到御瑄殿時,見皇上竟然又衝著服侍的宮女大發雷霆,大概是因宮女替他打了梳洗的水稍燙了一些。那宮女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看安公公的眼神如被嚇壞的兔子,只求安公公能幫她一命。
得了,得了,安公公示意那個宮女退下,自己又去換了一盆溫水來伺候皇上。皇上的臉色還是不好,安公公想,完了,在宮中的好日子是要到頭了,皇上的脾性又變得與從前那樣喜怒無常,風雨交加,讓人捉摸不透。
寅肅早上之所以大發雷霆,並非針對誰,其實不是因為顧莘留宿御瑄殿而生氣,亦不是為了安公公的失職而生氣。
他生氣的是,昨晚夜裡的一切美夢,竟全是假的。夢裡,他與阿兮一夜纏綿,難分難捨,她那麼熱情的回應著他,那麼溫順的窩在他的懷裡,任他抱著睡了整整一夜。
他知道是夢,還是他不願醒來的美夢。然後事實卻給了他最沉重的打擊,是顧莘,不是夢,連夢,她都不屑出現。
甄六兮是一個多絕情的女人啊,六年前,她絕然跳崖已夠絕情,跳崖後沒死,卻也不肯來見上他一面,哪怕一面也不肯,她在外面自由行走,他在宮中禁錮如困獸。
六年後的現在,她現在有了機會,有了藉口離開,想必是逃的遠遠的,再不肯回來,再不肯回到他身邊了。她一直都這麼狠心,尤其對他。
她對所有人都好,唯獨對他狠
而他,對所有人都狠,唯獨對她一再心軟。
她逃多遠,他也要把她追回來。
甄六兮一度昏迷,夢靨裡,全是那夜沖天的火光,以及寅肅冷漠看著她的冰寒眼眸。
她懸掛在城門之上,無數的箭如雨般紛紛朝她射來,雖沒有射中她,但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