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遞過去帕子,問道,“皇上可是做惡夢了?”
皇上擦了擦,然後直接下了床,猛地喝了幾口茶,道,“朕這些日子總是夢到她。她生前受了那麼多的苦,死後依舊在受苦,朕實在是對不住她,為何到那時候才知道她?”
若是換作旁人,並不知曉皇上說的是誰。可我一直知道南宮紫萱一事,便很清楚的知道,皇上的夢魘纏身都是關於南宮紫萱。這也是皇上身子一直不見康復的緣由。
“皇上,可要奴才宣古太醫過來瞧瞧。”
皇上制止道,“不必了,朕知道,朕這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古太醫他也無能為力。罷了,隨朕出去走走吧。”
“嗻!”
我陪著皇上出了養心殿,原以為皇上會去御花園走走,或者去哪位妃嬪的宮裡坐坐。可不曾想,皇上似是漫無目的,我猜不出來皇上這是想去哪裡。
走了片刻,突然見皇上停了下來,我抬頭一看,皇上竟然到了華陽宮的宮門口。
“說起來,朕好久沒來見賢妃了。”皇上抬頭說了一句,便舉步進去。
皇上剛進了華陽宮,聞訊而來的姜辰,姜曄一家都出來相迎。
“兒臣叩見父皇!”
“你們不必拘禮,今日是元宵節,你們一家人團聚,朕不會打擾,朕只是來看看賢妃。”
姜辰和姜曄相視一眼,隨即姜辰道,“父皇言重,父皇與兒臣等亦是一家人。不如父皇留下與兒臣等一起吃個家宴?”
“不必了,朕就是想來看看賢妃。”
姜辰便不好再說什麼,對皇上道,“那兒臣為父皇領路。”
“嗯!”
皇上走前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便問道,“時蓮,你的蹴鞠練得怎麼樣了?”
大人們倒是有些愣,反倒是姜時蓮說道,“皇爺爺,時蓮練得可好了,有機會和皇爺爺切磋!”
“好,好!”
皇上說著,便舉步向前。
等到了那處院落,依舊能聽到木魚聲,還等聞到檀香。姜辰便站在門口恭敬道,“母妃,是父皇來了。”
那木魚之聲停住,賢妃的聲音從屋內出來,聽起來如此的安靜,“不知道皇上來有何事?”
“許久未曾來看你,朕想與你說說話。”
“這裡早就隔絕了塵世,皇上不如去別處吧!”
“母妃,父皇他”
姜辰的話被皇上止住,皇上道,“朕今日來只想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與你說說話,並不是什麼皇上的身份。朕想和你說一說她。”
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半晌沒有什麼聲音。隨後又聽到賢妃說道,“請皇上進來吧。”
“多謝。”
皇上要舉步進去的時候,對我道,“朕尚且不知道何時回去,你晚上不必伺候,直接回去歇著吧。”
“嗻!”
“老六,你也不必在這候著了,朕不過是與你的母妃說些話。”
“兒臣遵旨!”
見皇上進屋,又關上了門。我便和姜辰一同離開。
路上姜辰對我道,“這些日子父皇身體不適,辛苦蕭公公了!”
我忙道,“六皇子言重,奴才只是在盡本分。”
“蕭公公既然沒別的事,不如留在這裡,過些時候,我們便要用晚膳。”
我忙道,“六皇子的美意奴才心領了,奴才雖然不用伺候在皇上身邊,可畢竟是總管,也得去看看其他奴才。再說,六皇子一家人團聚,奴才怎麼好夾在中間。六皇子不必送,奴才這就告辭了。”
“蕭公公,即便不在這裡留下用晚膳,我這裡正好有些東西來孝敬一下蕭公公。蕭公公不必有什麼別的想法,我只是覺得蕭公公伺候父皇辛苦,也是替我們這些皇子們分憂,所以特地給蕭公公備了一份薄禮,以表感謝。”
“六皇子實在”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姜曄走了過來,“老六,父皇呢?”
姜辰回道,“父皇與母妃在聊天,命我們不得打擾。”
“嗯。”
“四哥,上次備的禮,此番可以拿給蕭公公了,正好蕭公公過來了。”
姜曄看了看我,道,“那不如請蕭公公隨我們走一趟?”
我想了想,道,“奴才實在無功不受祿,若是伺候皇上也要讓諸位皇子來謝奴才,那奴才也就太不識好歹了。不過四皇子和六皇子的心意奴才銘記於心。奴才真該告退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