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小說:小姐擅戰 作者:鼕鼕

若是顧鏡當真是大燕人,那這不破關的情報恐怕早已流入大燕人的手中,後患無窮,他只能從今日起,儘可能將不破關城內外守備全部改換。

想到顧鏡,霍天正就想到了江月心。

她在戰場上險些喪了命,是李延棠與其餘軍士一齊翻撿著屍體才將她找回來的。她傷得重,現在還發了高燒,時不時說糊塗話,也不知道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就在此時,外頭計程車兵來報,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大將軍!小郎將醒過來了……就、就跪在外頭!怎麼也勸不走!”

“跪在外頭?”霍天正微驚。

不破關夏日多雨水,眼下外面正下著大雨,江月心好不容易醒了,怎麼跪到外頭去了?

霍天正一撩營帳,急忙向外走去。但見大雨傾盆,江月心卻穿著薄衣、吊著手臂,跪在冷硬地上。見霍天正走出來,她便低下頭,道:“末將失職,未能察覺顧鏡乃是大燕探子,還請大將軍降責。”

雨水譁然,她這副狼狽樣子,叫所有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霍天正聽聞,愣了一下,繼而,久久地嘆了口氣。

“不怪你。”他命身旁人去扶江月心起來,“……是顧鏡太狠了。他連我都能騙過,更何況是年紀尚輕的你?”他悠悠望向雨幕,喃喃道,“他殺起同胞來,比我們都要狠。又能藏、又能忍,連我都看不出一絲破綻來……你又要如何察覺?起來吧。”

顧鏡入軍六年,從未留下分毫破綻。天恭國軍士私下常有言語羞辱大燕王室,顧鏡聽聞,從來不惱,偶爾還能一起玩笑。

這樣的人,要如何瞧出破綻來?

當年他覺得顧鏡定非池中之物,如今看來,竟真的以這種方式一語成讖。

聽聞大燕那頭,這兩天蹦出來個老國君的第五子,喚作魏池鏡,正在招兵買馬、壯大聲威,大有取魏華園而代之的趨勢,嚇得魏華園當即修書一封遞來天恭,要天恭國保住他的帝位,免得皇位被正兒八經的先帝之子給搶去了。

畢竟,魏華園只是先帝侄子,魏池鏡才是正正經經的先帝子嗣。

想到此處,霍天正又是一嘆。

也怪自己當年太過草率——當年在大燕上都那燒為廢墟的宮殿裡,皇帝與妃嬪、子嗣的屍身整整齊齊、一片焦黑。霍天正命人勉強辨認他們身上的玉佩名牌等信物,篤定魏老皇帝的一家子都死了,還以為已斬了草、除了根。

誰又能知道,那些焦黑屍體裡有一個不是魏家人,魏五子魏池鏡,竟然逃出了生天。

終究是大意了!

江月心到底是剛剛醒來,身子還弱。她被扶起來後,晃了一瞬兒,人便又仰倒下去,歪歪斜斜地靠著。扶著她的軍士一碰她額頭,驚道:“小郎將還在燒著呢!”

“趕緊送回去休息,叫大夫來仔細瞧瞧。”霍天正叮囑道,“亭風已醒了,他要是知道他妹子傷的重,恐怕要難受得緊。”

幾個軍士得令,連忙將江月心送回營房裡頭去了。江父和周大嫂子輪流照顧著月心,給她上藥和驅熱。過了午後,李延棠也來了。

他叫王六退到外頭,自己坐到江月心枕邊,從熱水裡絞了帕子擱在她的額上。

女子披髮闔目,躺在床上,面色虛弱得很;蹙著眉,似乎是在做噩夢的樣子。日光黯淡,她肌膚也染了一層陰影,耳後的紅月褪了色,不再是那鮮豔的一彎。

李延棠瞧著那抹紅月,心底微微一動。

他彎下身,輕輕地用唇碰了下她的脖頸。繼而,便是她柔軟的耳垂。

說來也怪,他一坐下來,一直昏迷不醒的江月心竟然真的模模糊糊地醒過來了。她捱在枕上,眯著眼兒瞧人,聲音沙沙的,疑惑問道:“哎,阿延,是你啊。你咬我耳朵是個什麼毛病?”

李延棠被人捉著了幹壞事,卻一點兒都不亂。他思忖著藥該煮好了,便一掀衣袍去外頭,口中淡定道:“不過是京中習俗罷了,咬耳朵包治百病。”

江月心視野一片昏花,但她心底卻有歡喜的意味——她覺得李延棠真的為人不錯,竟然這樣掛念著自己的傷。於是,她立刻沙著嗓子誇道:“哎!多謝!阿延可真是個好隨從。”

“不必謝。”李延棠從外頭端來了藥,吹了吹,要喂她喝。

“你是阿喬。”她忽然想到什麼,很篤定地對他說,“對吧?”

“對。”他回答了這個傻乎乎的問題。

江月心傻笑了一陣,道:“那你回京了那麼久,為何不回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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