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邊都不能沾。
在興頭上被打斷,嘉靖的心情自然不會很美麗,他的臉色驟變,陽光燦爛斂去,代之的是密佈的陰雲,眼見著就有一場雷暴醞釀成形。
“張閣老言之差矣。”張孚敬試圖壓制劉同壽出頭,讓夏言很意外。
他不是不懂木秀於林,更容易吸引仇恨的道理,但他始終不理解,老對頭推小道士出來,明明就應該是轉移注意力的舉措,現在怎麼越看越像真的要培養一個接班人呢?夏言的智謀不在張孚敬之下,但他又哪裡想得到,張孚敬全然不眷戀權威,竟是說退就退,乾淨利落得很。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給張孚敬找麻煩。政爭的要訣就是,哪怕雙方觀點一致,也要尋些細節的差異出來說事兒,以表明不共戴天的立場。說白了,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眼見嘉靖面色不豫,夏言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推波助瀾的好機會。
“殿試由陛下親自主持,會試中,臣和諸位同僚也是兢兢業業,並無半點行差踏錯之處。而今陛下聖裁,點劉某為本科魁首,又有何不妥之處?年紀小又如何?嘉靖十一年的林大欽中式時,還不是隻有二十歲?於情於理。張閣老此諫皆是不通。”
“會試時波瀾不起?夏大人在貢院時,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張孚敬擺出了一副針鋒相對的架勢。
“張閣老的意思是,會試中有情弊?”夏言犀利反問。
這倆老對手當庭爭吵。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但其他考官卻都看得錯愕。吵架不稀奇,只是和會試時相比。這倆人的立場正好顛倒過來,真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啊。
李時這個大學士從入閣開始,就一直在打醬油。不是他沒有權力慾,只是上面有強勢的張首輔壓著。後來者如夏言也不是善茬,明爭暗鬥過幾次,皆以吃虧敗北而告終,他不得不安於現狀,混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