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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
若非選秀,此處平日裡也算是皇宮中較為冷清的一個地方了,僅寥寥幾個宮女守在此處。
眾人跟著慎櫪帝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開啟,緩緩地走向深處。
謝宇跟在謝堇昭身後,略一皺眉,靠上去小聲說道:“蘊兒離開了許久。”
他在朝多年,自然也知道宮中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事兒看著就是皇后、順妃還有妤貴嬪的一場鬧劇,可蘊兒離開太久,擔心她會牽連了進去。
“無事。”謝堇昭淡定地回答。
“你們聽聽,這是什麼聲音?”順妃忽然說道。
眾人停下了談話聲,仔細地聽起來,還真是聽見女子嚶嚶的聲音。慎櫪帝加快了前進的速度,越往深處,那聲音越是清晰。
直到走到倒數第二間房間的門前,慎櫪帝的面色已極度不好。他後宮三千,經驗豐富,又怎麼會聽不出那聲音是什麼回事。妤貴嬪好大的膽子,居然揹著他偷人?
後面跟著的群臣以及家眷都聽得清楚了,此刻就算再愚笨也知道自己是來做見證人的。瞄了眼皇后和順妃的表情,都猜想裡面的是妤貴嬪無誤了。
“皇后娘娘。”劉氏放輕了聲音提議道:“御花園那邊的花開得極好,不如讓小姑娘們過去玩兒吧。”男子也就罷了,多數是早早就有了通房,但各家的閨女都是未經人事的,可不能給姑娘們留下什麼不好的陰影。
皇后自然是準了的。
各夫人連忙將自己女兒趕去御花園,不忘給劉氏投去感激的眼神。她們早就擔憂著這事兒了,只是皇后沒說,所以誰也不敢出聲。沒想到卻是隻有兒子沒有女兒的劉氏替她們說話來著,回頭定要給自家夫君說上幾句,讓他好好盡忠於相爺才是。
小六子公公的手被慎櫪帝捏得生痛,他強忍著痛楚,輕聲道:“陛下,讓咱家先進去瞧瞧可好?”
“不用,朕親自進去。”慎櫪帝一把甩開小六子的手,上前推開了門就進入。
不一會兒,房內就傳出慎櫪帝的一聲咆哮:“你這個孽子。”
房外,皇后與順妃都自信滿滿地看了對方一眼,同時又因對方的表情,心中產生了不安。
房內,慎櫪帝從那薄薄的帳紗外就看到了太子那滴汗衝刺的模樣,就連被怒罵之後還不停下。他怒氣攻心,取過一旁的圓凳,撩起薄紗就朝太子的頭部掄了過去。
太子悶吭一聲,頭破血流地倒在了牆邊。慎櫪帝紅著眼扔下了凳子就要去掐床上的另一個人。
咦!
慎櫪帝剛掐住女子的脖子的手猛了縮了回來。女子雪白的身軀與意猶未盡地表情映在慎櫪帝的目中。
不是妤貴嬪。
慎櫪帝怒意迅速退去,剩下的就只是尷尬了。他艱難地將自己的目光從女子身上抽離,抿著唇走了出去。
一眾大臣就在門外,他即便有心掩飾也掩飾不過,他瞪了皇后一眼,沉聲道:“你教的好兒子。”
他轉頭對小六子說:“傳我旨意,即日起,奪太子之位,將其關於東宮之中閉門思過,無旨不得外出及探視。”
“怎會是太子?”皇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哎呀,這太子真是……”順妃露出驚訝的面容,斜了謝堇昭一眼,道:“不知是誰家姑娘這般福氣,能讓咱們太子不顧禮法?”
皇后不由得心中一驚,不敢置信地衝進房間內。在看清梁詩雅的面容時頓時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梁蘊,這事情只有不惹上謝相,還有轉彎地餘地。她質問身旁的元福:“難不成你換的不是太子的酒是那梁蘊的酒?”
元福急忙跪下:“奴才以性命擔保,換的是太子的酒。”
皇后冷哼一聲,也顧不得責罰他,連忙吩咐人給太子穿戴好送回東宮傳御醫醫治,看了眼還躺在床上哼哼未醒的梁詩雅,突然想到了剛才進來的慎櫪帝。
怕是陛下該看的都看了吧,那太子若將她收入房中以後還不膈應死?不行。
皇后腳步匆匆地走出門外,板著臉說道:“梁國公,還不讓人將你家的狐媚子帶回去?”
這話一出,門外之人全看向了梁舜榮。
梁舜榮自此行起就一直有留意謝堇昭的神色,他淡淡一笑:“我家蘊兒知書識禮,我是絕不相信她會做下這等事情的,娘娘會不會是看錯了?”
“不是梁蘊。”
“既然不是,那可就跟我梁府沒什麼關係了。”
“怎會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