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裡的棉花翻飛,飄得滿床都是。
發洩完畢,皇后丟了剪刀,穩下情緒,問:“婉雅與誰成親?”
“送去塔塔理和親。”元福答。
“塔塔理?那不是一個小國嗎?那國君都七十好幾了,婉雅過去還有好日子過嗎?”
“這……”元福斟酌了一下用詞,說:“塔塔理是小國不是更好嗎?公主在那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且那國君膝下無子,也就無人能對公主做成威脅。”
皇后想了想關於塔塔理的事情,雖無多少記憶,隱約也是記得塔塔理的國君膝下的確無子,她緩緩說道:“你說的也有理,唉,也只能如此了。”
“奴才讓人取熱水來,娘娘沐浴一番定定神吧。”元福退了下去。
其實他沒有對皇后說完全,那塔塔理雖然是小國,可是那國君有特殊的癖好,無子的緣由是後宮無人。為何無人?死了一個又死一個,漸漸地就無人了,聽說宮中的妃子死狀極為恐怖,通身都是傷痕。
那個國家之所以漸衰,也是因為國中的女子越發少了,漸漸地人口也少了。
……
順妃也是無辜,她此刻正是愁容滿臉地在心中整理現在的局面。
二皇子說尋著人做事了,說會讓謝相親手宰了太子。可如今呢?太子雖被幽禁,但還沒被廢。
自個兒被關了禁閉,凌家已倒,前朝上沒有助力,她現在又沒有聖寵,日後可如何是好?雖說太子中毒了,可還是有解除的可能,到時太子解了毒,太子妃又有了孩兒,那將來太子繼位可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不行,這太子一定要除去。只有除去太子,二皇子便是唯一有繼位的可能,到時自己就能壓過皇后一頭。
太子成婚之日,她與二皇子也該取消禁閉了,到時一定要想辦法殺了太子。
……
東宮
太子將聖旨狠狠地砸在地上。
小太監慌張地撿了起來,四下瞧了瞧,幸好無人看見。他慌得腿都抖了,說:“殿下冷靜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冷靜?如何冷靜。太子取過桌上的茶盞摔個粉碎。
太子妃無孕,侍妾不能先有孕,若三年無孕,才可讓侍妾有孕,待侍妾有孕後才可以無子之條廢妃。然而他卻身中此毒,也就是說,這太子妃根本廢不得;不單如此,若無法解讀,他就連那皇位也得遠離。
若那是梁蘊,他是心甘情願的。
在這皇宮之中,母后一直給他壓力,身邊的人也想著他能有朝坐上那個位置上面。可是誰問過他的想法?
他又不是父皇那樣只顧吃喝玩樂就滿足的昏君,現在朝堂由謝相一手把控,若不除去謝相,即便他登上帝位又有何用?
事實上,他早看穿了這個狀況,他已厭倦這勾心鬥角的人生,厭惡待在這個宮中。所以他不爭不搶,二皇子愛去批閱奏章就去批吧,他不在意,因他知道,做多少事都無用,朝堂還是謝相說了算。只是母后看不清而已。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那日見著了梁蘊,那簡單的笑容映進他的心中,他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他只想與她像平民一般簡簡單單地生活,生兒育女。
在飲下那酒之時他就決定了,等皇上廢了他之後,他就帶著蘊兒從此不再步入京城,當個閒散的王爺。
然而這一切,全都亂了。
……
吉臨軒佈施的方式得到的效果不錯。
乞丐們感恩,常一窩蜂地湧去那福臨軒的門前乞討,那胖掌櫃一出來又一窩蜂地逃跑了。這一來二去,不少客人都害怕在那邊排隊了,乾脆就到了吉臨軒用膳。那胖掌櫃見此,請了不少高大的漢子站在門前守著,乞丐們雖然不再前去了,可又讓人覺得沒人情味。
於是乎,吉臨軒雖說不如從前般興旺,但也恢復了不少人氣。對此,梁蘊下令讓其他的商鋪每月用一筆固定的資金來購買饅頭和肉包,每日派發,給相府賺了個好名聲。
加上樑舜榮對經商有經驗,有意幫自家妹子一把,他彷彿不經意地對外宣傳,相府營生的生意雖不好,但相爺兩夫婦憐惜百姓悽苦,自個兒省衣縮食,將銀兩省下來幫助百姓。
百姓提起相府滿口讚賞,一些名流仕子也紛紛讚譽,即便對手店鋪更便宜也指定要在相府經營的書墨店購買用品。於是乎,相府的書墨店也有了起息。
這些連帶的作用都是梁蘊沒想到的,但既然得了好的氣勢,也決定要將這火頭吹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