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和善。
“不得無禮。”車中人發聲,隨後車簾子被掀開:“徐嬤嬤,許久不見。”
“太子殿下。”徐嬤嬤有些詫異地下車行了禮。這太子為何會在此處出現?而且還是這身裝扮。
徐嬤嬤在心中快速地算計了一下時間,此趟遠行乃是臨時起意,而且梁夫人為了躲過耳目特地租用了普通的馬車。按路程來算,梁舜榮應該這個時候剛到相府,相爺也該是剛知道不久;而太子此刻便到了,若非真碰巧,那隻能是國公府內有太子的眼線了。
此刻的太子,頭上以布條綁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一身素布衣,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求學書生,而且除了駕車的太監,並無帶其他侍衛隨從。
他下了車,將徐嬤嬤扶起,又將前來準備行禮的梁夫人止住了動作:“徐嬤嬤與夫人不必多禮,在外一切從簡即可。”語畢微微一笑:“還望夫人不要惱我打擾才是。”
“不敢,能與殿下同行乃是民婦之幸,不知殿下是要去往何處?”梁夫人端莊有禮地笑著,但願與太子的方向不一致,否則這一路上少不得要增添許多麻煩了。
太子沒有回答梁夫人,他看了看身旁的馬車,那窗簾緊垂著,可是那右下角卻是露出了一隻軟潤的指頭。他揚起笑:“小蘊兒,不用偷看了。”
梁夫人這才意識到梁蘊還沒下車行禮,急忙喚道:“蘊兒,趕緊下來給太子殿下行禮。”
“不必,我說了出門在外一切從簡,之後的日子也是不必行禮了。”
之後的日子?梁夫人心中頓時冒出了不好的預感。
手指頭縮了回去,車簾子打起,梁蘊在徐嬤嬤的攙扶下慢吞吞地下了車。她大眼兒將太子打量了一番,問:“你的傷好了麼?”
“得蘊兒掛念,我心甚喜。”太子眼中也帶著笑意:“我的傷早好了,今日得父皇允許微服民間,碰巧見你們出城,便想著一起同路,也有個伴兒。”
“可是我們要去拜祭父親,路途很遙遠呢。”梁蘊軟軟地說著。
“不打緊,我本就無目的地,小蘊兒去哪我便去哪。”
“哦。”
隨著梁蘊輕輕一應,梁夫人心中就咯噔了一下。看了這這太子還真是打算一路跟隨了,這般參合進來目的何在?她看著太子的笑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但願這個想法是錯的,不然的話事情可就麻煩了。
“前方的馬車稍等一下。”
又等?徐嬤嬤抬頭看去,只見人群喧譁急速躲避,一輛簡樸的馬車正在路上飛奔而來。
這又是誰家的馬車?梁夫人感到頭痛萬分,選今日出門還真是選錯日子了。
“小丫頭,快來迎接你的世子哥哥。”
爽朗的聲音落下,馬車也就剛好到步。張子聰利落的跳下馬車,他左手負在身後,右手輕搖紙扇,一貫的翩翩公子形象。
“見過太子殿下。”
梁夫人與徐嬤嬤又是一番見禮。
“免禮,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堂弟,真是巧。”太子和曦地笑著。
“我是專程來尋小丫頭的,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殿下,的確是巧啊。”張子聰將話給了回去。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揚著笑。
“世子也要一起去麼?”梁蘊偏著頭問道。
“相爺讓我來保護美麗的小姑娘,你說我能不來麼?”張子聰合上扇子,一臉的無奈。
“那他自己不來?”梁蘊嘟著小嘴,臉上起了淡淡的紅暈。
張子聰淡了太子一眼,哀嘆著直言道:“沒法子啊,威武將軍重兵在手,皇上又不是傻的,怎麼也得將相爺留在京中當個要挾嘛。”
“原來他不能離開京城啊。”梁蘊有點兒失落。
太子不在意地笑了笑:“堂弟多慮了,謝相有才,得父皇重用事務繁忙才離不得京而已。”
張子聰淡笑,語氣卻頗為挑撥:“那太子應當留在宮中輔助皇上才是,莫要長途跋涉了。”
“我替父皇微服民間,視察民情,此舉也是輔助。”
“太子憂國憂民,臣弟佩服。”
“過獎。”
道上兩旁不知何時停留了好些小娘子,紛紛掩嘴低呼,拋來了關注的目光。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兩個美男子,光是看看也覺得賞心悅目。
徐嬤嬤瞥了張子聰一眼,責怪他引來了眾人的注意。她輕嘆一口氣,說道:“既然都是同路,那便起行吧。”
梁夫人抓著時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