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糯糯的聲音迅速融化了夫婦二人的心。一直羨慕別人家有女兒的劉氏此刻就想上前捏一下她那圓潤的臉蛋。
謝宇心中有點複雜,這娃娃的年紀當自己女兒還差不多,要當自己妹子的話,這般可愛,也未嘗不可?
“姑娘此行所為何事?”謝宇端著臉,絲毫沒有露出心中所想。
“請問,哪位是謝堇昭?”
被點名的謝堇昭意外地抬頭,答道:“本官便是。”
“相公。”
梁蘊甜甜地叫了一聲,笑眯眯地看著謝堇昭。
果真和爺爺說的一樣,相公貌似潘安,俊朗非凡。在她看來,爺爺還少說了一樣,相公的眼睛幽黑深粹,很是吸引。
謝宇呆住了。
“什……什麼?”劉氏一臉的不敢置信。
爹爹在外的女兒叫自家兒子相公?
謝堇昭也愣了一下,但瞬間就恢復正常,他冷冷地說道:“姑娘,慎言。”
“這是婚書。”梁蘊從包中取出婚書,上前兩步往謝堇昭面前遞去。
啪的一聲,婚書被打落在地。
謝堇昭右上拿著奏本,左手持著一枝翠綠的玉蕭直指梁蘊,板著臉:“別靠近。”
梁蘊不敢再上前,心裡覺得有點委屈。她蹲了下去撿起婚書,輕輕地拍了上面的灰塵,軟軟地說道:“相公為何生氣?髒了。”
一小糰子蹲在哪兒好生委屈,看得人心都酸了。
“哎,有話好好說。”劉氏急急上前一把將梁蘊拉起到身旁。
自己兒子自己最瞭解,最是討厭女子近身,這刻玉蕭拍的是婚書已是忍耐了,下一刻估計拍的就是人了。
她把梁蘊來到一邊坐下,眼神閃亮:“來來來,給娘說說,是怎麼一回事?你哪裡人氏?多大了?家中還有哪些人?”
不是妹子是媳婦,這原本的擔憂變成了歡喜,劉氏一下子就變得迫不及待了。
堇昭今年二十了,別人家的兒子這到了這年紀,孩子都上學堂了。她這個當孃的愁呀,堂堂丞相府,誰家閨秀不想進?可誰家閨秀都怕進呀。今天她特地將兒子強行留下,便是為了兒子的婚事,這下可好了,居然有個現成的。
梁蘊乖巧地答道:“今年十三了,家住霧靈山。因家中出了些變故,爺爺讓我來相公家中暫住,及笄前來接我回去。”
“十三了?可你看上去沒這麼大呢。霧靈山來京城可得七八天吧。你一個女兒家出門,家中人放心麼?”
“不是一個人來的,管家爺爺和嬤嬤送我來到後回山上去了。”
劉氏捏著梁蘊軟綿綿的小手,柔聲道:“這樣啊,那你告訴孃家中出了什麼事情?也許娘能幫得上忙也說不定。”
“山上……”
“夠了。”謝堇昭打斷兩人的談話。
左一句娘右一句娘。可有問過他這個當兒子的意見?婚書想必是真的,估計是老頭子在外跟哪個好友飲了幾壺就將他給賣了。
他邊收拾奏本邊說道:“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承認這婚約,我給你五百兩,立刻離開。”
“嗯,爺爺說了,姻緣強求不得。你把我的婚書和信物還我,我就離去。”梁蘊甜甜地笑著,回答得沒半點猶豫和委屈。
來之前,爺爺就叮囑過,相公必定不肯承認婚事,拿回信物和自己的婚書即可完成第一個任務。之後這一年可以隨自己的心意到處玩了。想想就高興。
這下真讓謝堇昭意外了,他停下正準備離去的腳步,回頭打量起梁蘊來。
梁蘊報以燦爛的一笑。
盯著她半響,謝堇昭眼神一暗:“你的信物是什麼?”
“一枚暖玉玉佩,祥雲伴月樣式的,在陽光下可觀月型內部一蘊字。”豪邁的聲音自外傳內,不一會兒就見到老將軍謝正浩紅光滿面地走了進來“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墨竹,他說我的孫媳婦來了。”
謝正浩將梁蘊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甚是滿意。笑問:“蘊兒是吧,你爺爺身體可好?”
“謝爺爺安好,我爺爺身體挺好的。”梁蘊端正地行禮。
看著梁蘊標準的禮儀,謝正浩笑得更開了,連道三聲好。
謝堇昭面無表情,探手摘下從小戴著的玉佩輕輕放在桌上:“婚書還給她,此事就此了了,我回書房去了,不要打擾,午飯直接送過來即可。”
“堇昭,你給我站住。”謝正浩大吼。
謝堇昭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