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扉痛極之下,出走梁府,可是理智還在,他必須保住四郎的媳婦,於是在府中留了暗衛。也幸得走了這一步,保住了四郎的一雙兒女。
作為父親,他是失敗的,可是那是他唯一的兒子了,他必須要保。作為家主,他亦要保住這國公府。當初定下蘊兒的婚約也是有意為之,只要蘊兒是國公府的人,那麼謝相就必定會保住國公府。
謝堇昭冷哼一聲:“你這謀算也算得夠長的,就不怕失算?”
“哪怕是一絲希望也得一搏。”老國公面容堅定地看著謝堇昭:“而且我認為我已經成功了。”
“憑什麼?”
“就憑我有解蘊兒身上的毒的最後一副藥。”
謝堇昭俊朗的臉上彷彿透著寒氣,聲音低沉幽冷:“國公爺擺得一手好棋,可惜你用盡了親情和友情。”
他一擺衣袂,嘴角帶著冷笑:“我憐你日後將被世人所棄,應了你又何妨?”
……
微風陣陣的郊外
由於太子的到來,除了梁蘊外,一眾人等均是歇了好心情。對如意這樣做了多年的外院丫鬟來說,能見到太子這樣的人物,簡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景瑞琳心中巴不得太子快些走,但面上還是笑著招呼:“跑了這麼久都累了,快過來歇歇吧。”
一旁的太子侍從們聽到這話,這才放棄了對景瑞琳的仇視。
然而梁蘊的體力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她指了指那大樹,高呼:“大鷹掉樹上去了,我去撿回來。”語畢,她朝那大樹飛奔過去。
剛才線卷掉落,風箏沒有拉扯的控制,被風吹歪,掛到大樹上去了。梁蘊自小在山上長大,爬樹可是拿手好戲,三爬兩踩便上了樹,看得緊隨在後的一干人等心臟兒直跳。
“姑娘,快下來,這樣很危險。”徐嬤嬤在樹下仰著頭叫喊著,感覺自己就是以往在宮中被算計時也沒現在這般心慌。
“嬤嬤不用擔心。”梁蘊依舊手腳並用地爬著,忽然眼前一亮:“嬤嬤這裡有龍眼兒。”
由於在郊外,這龍眼樹長得粗壯且高,樹上果實累累。
梁蘊在樹上給自己剝了一個龍眼果,絲絲清甜又不膩口,她滿足得眯了眼睛。
如意和吉祥在下面急得很,又不會爬樹,只能在那邊叫喊著,希望梁蘊快些下來。
“你們都走開,我摘一些丟下來,可別砸到你們的頭了。”梁蘊聲音歡快,心情極好。隨手掰了幾束龍眼果就往下丟,還揚了揚手道:“你們快走開。”
徐嬤嬤見勸說不成,又見梁蘊的確站得極穩,怕她顧著揮手沒能扶穩,無奈之下只好叫眾人退開一些。
景瑞琳見梁蘊玩得歡快,她自己本又是活躍的女子,尋著附近一顆龍眼樹也爬了上去摘果。
太子本也想爬,可是被幾個侍從跪地哭喊著哀求最終放棄了,只好站在樹下看著梁蘊。看梁蘊摘得差不多了,他眼神帶著笑意,在下頭張開雙手,說:“小蘊兒不怕,就算掉下了也有太子哥哥接著。”
梁蘊在樹上低頭看了看他,想起了小時候和爺爺玩耍,爺爺也是這般。她忽然頭腦一熱,揚著甜笑,飛身撲下。
一直留意著梁蘊的如意驚叫出聲。
眾人在錯愕中驚醒過來時,便已見太子直挺挺的被撲倒在地上。
“媽呀!”小太監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扭曲的聲音,他跑向太子,想將坐在太子身上的梁蘊拉開。
誰知有人比他更快。
梁蘊視線一花,感覺自己被人猛地一提,隨即雙腳離地,被人抱在懷中。鼻間透進熟悉的墨香,她輕輕抬頭,甜甜一笑:“堇昭。”
謝堇昭走了幾步才將她輕輕放下,面色黑沉,呵斥道:“誰準你往別人身上撲的?”
“太子殿下,你怎麼樣了?快傳御醫,傳御醫。”小太監扭曲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扶起太子的時候,聽見太子悶哼了一聲,面色很是痛苦。於是不敢動了,手足無措地喊著傳御醫。
謝堇昭遞了晨曦一眼,晨曦領命走了過去。
梁蘊擔憂地看著太子:“很痛麼?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太子是清醒的,他對著梁蘊勉強一笑,道:“我不痛,別擔心。”
晨曦面目表情地在他身上按了數下,按到了太子的痛點後,估計一番,說道:“有條肋骨裂了,不是大問題。”
“啊!還不是大問題?來人,快將那女子抓起來。”小太監扯著聲音指著梁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