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忍無可忍,大喊:“不用拆了,我現在過來。”
在眾人的偷笑聲中,尷尬的瑞琳自己繞了屏風,過去景將軍的身邊坐下。
氣氛再次活躍起來,這麼一頓宴席,眾小官可謂吃得膽戰心驚。林德瑜深知謝堇昭不會如此作罷,自是默不作聲,免得講多錯多。
果不其然,林德瑜這念頭剛起,那邊就有動作了。
謝堇昭微笑,獨自斟了一杯,敬向慎櫪帝。“臣敬皇上一杯,明日起,臣需要請一段長假。”
“這是為何?”慎櫪帝坐直了腰,臉上的肉團晃了晃。
“臣家中的姑娘被辱罵,臣要在家中養傷。”
“這……”慎櫪帝聽糊塗了“你家姑娘被罵你養什麼傷?”
“臣心痛。”
梁蘊手一頓,臉上火燙。偷偷瞄了他一眼。那英俊的側面毫無表情,彷彿剛才說那話的不是他一樣。
“看什麼,快吃。”謝堇昭冷語,卻又給她碗中夾了幾塊肉。
梁蘊覺得自己此刻連耳根都火燙起來了。
慎櫪帝急道:“朕不同意。”怎麼能同意?要是這謝相不管事,那些奏章堆起來都能埋了他。還有那早朝時爭吵不斷的老臣們誰來喝止?不行,絕對不行。
第16章
“姑娘,皇宮好玩麼?”沒能跟去的如意一邊給梁蘊梳著髮髻,一邊眼巴巴地問道。
梁蘊偏頭想了想,答:“不好玩。一整天跪來跪去的,吃個飯都不得安寧,還時時刻刻擔驚受怕。”
“看姑娘你說的。”吉祥一旁插話道:“擔驚受怕的是我好不?我看姑娘你安逸得很,回來的時候小肚子都撐得圓滾圓滾的。”
“才沒有。”梁蘊小聲嘀咕,順手往嘴裡塞了顆紅棗。
“姑娘好了沒?”徐嬤嬤推門而入,接瞭如意的手:“手腳麻利些,宮中的賞賜快到路口了。”
一切準備妥當,賞賜也到了府上,足足五口大箱子。
梁蘊行完了一番繁瑣的儀式,宣旨太監笑著上前:“姑娘,這裡還有一份是麗嬪娘娘的賞賜,麗嬪娘娘託小的給姑娘帶個話。說是賞蓮宴那日因身子不適,無緣見姑娘一面實屬可惜,若姑娘哪日得空便到她那兒小坐一番。”
梁蘊接過小六子手中的盒子,回道:“謝六公公帶話。”
“姑娘客氣。”
徐嬤嬤上前,含笑說:“六公公,辛苦你走這一趟了。”手一番,一個沉甸甸地錢袋便塞到了小六子的手中。
那錢袋重量一到手便知不少,小六子笑容更大了:“不辛苦,不辛苦。”他眼珠子溜了一圈,“聖上擔憂謝相的病情,特送上良藥,現就擱在門外呢。不知相爺這病情……”
徐嬤嬤微一點頭:“謝聖上厚愛,這良藥老身先替相爺收下了,至於相爺的病情嘛……老身可不敢胡說。”
“是的是的。咱家還得回去復旨,之後的事情就勞煩徐嬤嬤了。”
“公公慢行。”
小六子走後,梁蘊頗有擔憂地問:“堇昭生病了麼?”
徐嬤嬤憋笑,打趣道:“是啊,現在京中誰個不知咱們相爺因為心痛要在家中休養呢?姑娘可知心痛是個怎麼樣的感覺?”
梁蘊認真地想了想,“嗯,知道。上次豆芽兒把我的蓮子羹打翻了的時候我就很心痛。”
“哎,怎麼想到蓮子羹上去了。罷了,姑娘明日不是要去景將軍府做客麼,禮物可準備好了?”
“還沒呢。”梁蘊一愣,急道:“如意,快隨我回去看看有什麼能送的。”
徐嬤嬤搖了搖頭。吉祥不是說那日姑娘都臉紅了麼,怎地還是這般不開竅?看來相爺有得愁了,不過幸好,離及笄還有兩年。
……
徐嬤嬤自府門前瞧過後便到了書房。
“相爺,聖上派人將受過刑的凌家姑娘抬過來了,說是給相爺你治療心痛症的良藥。”
謝堇昭聽罷眉目一緊,抬頭問:“那丫頭也見著了?”
“沒有。”徐嬤嬤搖頭:“小六子公公也是個謹慎的人,只擱在了府門前。我怕嚇著了姑娘也沒讓姑娘去瞧。”
“嗯,很好。”謝堇昭眉目舒展開來,低下頭執筆繼續未寫完的字。
“老身瞧著那片血跡,用刑的人怕是用了死力的。那姑娘臉色蒼白,人都昏死過去,只怕是不死,也是個廢人了。”徐嬤嬤平淡地說著。
在宮中呆了這麼多年,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刑法,她只需瞧上那傷勢幾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