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口的煎餅,問道:“相公要吃麼?味道很好呢。”
“不要叫我相公。”冷淡而又疏離的語調自謝堇昭的口中說出。
“哦。”梁蘊斂起了笑容,臉上帶著失望“原來相公不喜歡吃煎餅麼。”
不知為何,看著紅蘋果般的笑臉突然奄了,他的心莫名地一痛。謝堇昭煩躁地將玉蕭在手指間反覆轉了數圈,才說道:“趕快走。”
“去哪兒?”梁蘊眨著大眼看向他。
謝堇昭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角,深感無法溝通。
要是有親戚投靠,想必也不會想到婚前入住夫家。可伶的孩子,現下無依無靠的……
孃親的話突然冒上了心頭。
再細思了下剛才這笨丫頭的一舉一動,應真是當年之事導致,不是假裝。於情於理,自己還真有責任。
“下官宗林徳瑜,參見相爺。”
思緒被打斷,謝堇昭看向來人,再環顧四周,發現宗正府已控制了場面。算了下時間,這宗正府還算得力。
他輕嗯了一聲當作回應。
宗正府府尹林徳瑜走過來前便看到兩人似有互動,心裡猜測著梁蘊的身份,皆因相爺跟女子單獨談話的場面實在太少見。
他在一旁斟酌了用詞才謹慎地對著梁蘊說道:“這……張世子與陳少爺鬥毆一事不知是否與姑娘有關?”說完停頓下來,偷瞄了謝堇昭的臉色,見並無異樣才繼續說道:“還請姑娘跟本官到宗正府一趟。”
“不必。”
謝堇昭快速地接了話並揚了下手,帶著謝家標記的馬車迅速從拐角處駛至。
“上車,回家。”謝堇昭命令道。
梁蘊慢條斯理地吃著煎餅,見兩人同時看著自己才後知後覺地說:“我麼?”
謝堇昭頓時覺得自己額上已冒出了青筋,他咬著牙一字一字說道:“不是你難道是他嗎?”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林徳瑜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開什麼玩笑,給天他做膽也不敢坐相爺的馬車回家呀。驚嚇了一下,八卦的心忽然冒起了芽,那邊廂打得不可開交,這邊廂截人帶回家,難到這情況是張陳相爭,相爺得利?不得了,這姑娘什麼來頭?
他偷偷瞄了梁蘊幾眼。這年頭世家子弟都改了口味喜歡圓潤的姑娘了?
“哦。”梁蘊點點頭,乖巧地上了馬車,回頭看堇昭還站著,便問:“相公不回家麼?”
林徳瑜跪著地上,身子有點抖。他剛剛聽到什麼不了得的事情了?相爺不會殺人滅口吧?
謝堇昭怒意爆發:“滾。”
“下官立刻滾,馬上滾。”林徳瑜心急之際還真在縮著身子在地上翻了個轉。
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看著相爺入仕,從沒見過相爺表露出如此明顯的怒意。他一直都是冷著臉,不表露情感,即使當年前左相罵了他祖宗十八代,眾人以為他會發怒然而他也只是陰測測地邪笑。當然,前左相的下場有夠慘的,自那事兒之後哦,朝中僅有右相,再無左相一職。
“說的不是你,沒眼色的傢伙。”
不是我嗎?林徳瑜踉蹌地重新跪了回來,心裡後悔死了。剛才把張陳二人分別送回家就好,偏要來尋什麼姑娘問什麼真相?啊,不對,是丞相夫人才是。
“那是說我麼?要怎麼滾?”梁蘊沒被他的怒意嚇到,一臉天真地看著他。
謝堇昭不再與她多話,凌厲的眼神射向了車伕。
車伕背上一寒,才知說的是自己,顧不得此刻就在大街上,策馬飛奔。
梁蘊在車廂裡跌了一跤。
真是的,怒氣傷肝,相公這樣易怒對身體不好呢。
看著馬車離去,謝堇昭的情緒才平復了下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起來,將人帶回宗正府審案。”
“審?。”林徳瑜擺著哭喪似的臉小心翼翼地詢問。
還能怎麼審?難不成要問相爺,陳少爺和張世子你家夫人喜歡誰?這不是要他老命麼。
“當然得審。”謝堇昭肯定地說。
不審兒子,老子怎會露面?
然而林徳瑜想的是,相爺發怒了,陳少爺和張世子死定了。
……
這邊廂一干人等擺道宗正府,那邊廂梁蘊已到達謝家。
劉氏自暗衛的稟報,歡喜地早早就準備好了院子。
“蘊兒啊,有什麼不習慣的都要跟娘說,千萬別跟娘客氣。”劉氏滿臉笑容地拉著梁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