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毫不遲疑地說道。
張子聰剛想問他這句話的含義。外頭晨曦來報:“相爺,陛下有旨,陳侍郎狀告你無故毆打他兒子,讓你立刻進宮面聖。”
謝堇昭一個眼神丟過來。看,就說了他不會默不作聲。
張子聰砸砸嘴,怪不得那麼肯定地說他不會了。都把人家九代單傳的兒子給打了,還能默不作聲麼?
“雖然你這招直接又好用,但無故毆打他人,待會兒在聖上那邊沒解釋好的話,就算是丞相也得獲罪吧?”
“誰說無故?”俊秀的眉目中滲著冷意:“他女兒都能把我謝府的姑娘打傷了,我為何不能打傷他兒子?”
……
那名被打傷的謝府姑娘此刻正在房中吃著甜湯,笑眯眯的很是滿足。
“姑娘打算如何處置春雨?”
自徐嬤嬤到來,梁蘊便不再到廚房和書房蹭飯了。每到飯點,即使徐嬤嬤不得空,也會讓吉祥去取膳,中途絕不經他人手。內院瑣碎事也是兩人利索地整理好,完全隔絕了春雨的接近,也不讓其他人靠近,全都打發在外院做事。
梁蘊想了想,慢悠悠地說道:“讓她們都回二院吧。”
“就這樣放過她?”崔嬤嬤把茶遞給梁蘊漱口,完了讓吉祥收拾好碗筷離去後才繼續說道:“先不說之前那陽奉陰違的事,這次你受傷,她雖是沒做什麼實質上的行為,但也是半個元兇。”
梁蘊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問:“嬤嬤這話何解?”
徐嬤嬤就是等著這一問,她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給梁蘊講述春雨和陳姑娘的身世來。
顧家乃是書香世家,這春雨的確是顧家的庶女。
陳侍郎入仕之前乃是求學於顧家老太爺,於是這一來一往的,春雨和陳元麗這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女便成了手帕交。
這書香世家重規矩,自然是重嫡輕庶。春雨在家中並不受重視,而元麗同是庶女,日子也過得甚為艱難,也不知是否惺惺相惜,兩人常聚在一塊,如膠似漆般。兩方家人也不在意,畢竟是庶女,關注度也很少。
聽到這裡,梁蘊疑惑了:“這樣說的話,她們感情應該很好才對,可為何她們給我的感覺不是這樣呢?”
徐嬤嬤默默地點頭,微笑道:“姑娘能感受到兩人的不對盤,證明姑娘是聰慧的。”
梁蘊被贊,很是高興。
徐嬤嬤給自己倒了杯茶,徐徐教導:“這人與人之間吶,很是複雜。兩個正面的人在一處,很容易會產生好事情來,但兩個負面的人在一處,壞事情就可能會出現了。”
“你想呀,春雨是個什麼樣的個性?她到處宣揚自己是皇后的親戚,為的是什麼?是面子。你再看那陳元麗,她言語之間那股囂張勢,也定然是個丟不得臉的人。這麼兩個同樣愛面子,生活上有處處受擠壓和輕視的人,碰面時會出現怎麼樣的情況?”
梁蘊陷入沉思,徐嬤嬤也不催促,靜靜地在一旁品茶。
好一會兒,梁蘊嘟著嘴:“同樣愛面子的人,必定是不會向對方哭訴自己的艱辛,可是我想不到兩人相處時會是怎麼樣的情況。”
徐嬤嬤慈笑著點頭:“能想到這兒已經很好了。”給梁蘊添了茶,繼續說道:“是攀比。”
正因為兩個愛面子的人同樣的身份,基礎一樣,自然事事都能比較一番。這姑娘今天得了金釵,那姑娘就不服氣了,明個兒要拿出更大更好的把對方給比下去。
“正正是因為這個,那時候陳元麗以為你是春雨的婢女,她要教訓你,讓春雨吃個啞巴虧來顯示自己身份比春雨高。而春雨又是因為要面子,沒把你是主子的事情說出來,最後導致你受了傷。所以我才會說,你受傷,春雨也是元兇之一。”
梁蘊哦了一聲便閉嘴不語。
徐嬤嬤又等了一會兒,覺得梁蘊消化得差不多了才繼續說下去。
那兩人就這樣凡事攀一攀,比一比,又過了幾年。
直至那年皇后的人選定下來了,顧家水漲船高。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春雨的身份自然也就比陳元麗高上幾分。
這下可怎麼辦呢?這可不是什麼金飾衣裳,陳家就是再有姑娘進了宮,那也是比不上皇后尊貴的。於是陳元麗日思夜想,終是想出了一個辦法。
這年頭,庶女想要擺脫命運,就得想辦法讓自己嫁得好。陳元麗選來選去,終把目標定了威武將軍。
謝家家訓只娶一妻不許納妾世人皆知,相爺冷情遠女色,夫人是圈內出了名的不愛理事;若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