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老身姓徐,是姑娘的教習嬤嬤。姑娘趕緊上馬車隨我回相府看傷,耽擱不得的。”
再次確認了玉佩和標誌,梁蘊才安心上了車。
在車中給梁蘊隔著衣服簡單檢查了一下,徐嬤嬤突然問道:“姑娘剛才為何要擋在老身身前?”
“嗯,我肉厚,不怕痛。”
看梁蘊軟綿的聲音有點抖,明明在按壓下已痛出了淚花,還在強撐著微笑。徐嬤嬤一瞬間感到一道暖意襲向心田。
如若當年沒有進宮,她如今也該是兒孫滿堂了吧。
徐嬤嬤愛憐地撫摸梁蘊的臉蛋,不經意地抹去那淚花,溫柔地說:“姑娘可得靠好別亂動,那婢女有些架式,也不知會否得內傷,回府讓相爺遞牌子到宮中請個醫女來看看。”
“好。”梁蘊也不反對,的確是痛得厲害。可當時那情況,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下意識地就行動了。
“哎,差點忘記了,相爺還在聚福樓裡候著呢。”徐嬤嬤叫停了車伕,遞過去幾串銅錢:“小哥,趕緊找個人去聚福樓給相爺送個信。就說姑娘受了傷,不能去吃桂花糕了,讓相爺趕緊回來。”
桂花糕!!
“不可以,小哥,咱們現在去聚福樓。”
“不行,咱們得回相府看傷。”
“我沒事了,嬤嬤你看,我現在老虎都能打死幾隻。”
“是麼?”
“哎呀,哎呀,好痛。”
徐嬤嬤板著臉,往梁蘊的傷處輕輕戳了幾下。
梁蘊含淚抱怨:“嗚嗚,嬤嬤,我不喜歡你。”
“嬤嬤不用你喜歡。”
……
張御醫來時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
梁蘊好心地讓徐嬤嬤上了杯茶:“老爺爺先飲杯茶歇一歇吧。年紀這般大了,怎地走得這般匆忙。”
“唉,還不是相爺……”張御醫忽然一頓,乾咳兩聲沒再說下去。
梁蘊睜著大眼:“堇昭怎麼了?”
“沒……沒什麼。”張御醫順順鬍子,“來,趕緊治療。”
經過張御醫和醫女的仔細診治,確實是傷到了內腑,而且也受了驚。不過問題不大,按時吃藥靜養即可。
張御醫給徐嬤嬤詳細地交代了注意事項才離去。
到了晚上,梁蘊也如同張御醫所說的那般發了熱。
只覺人昏昏沉沉地,頭上滾燙得很,身子卻如掉進了冷水當中。反反覆覆地睡了醒,醒了睡,全身無力,十分難受。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額上覆上一隻冰涼的手,觸感細膩,不輕不重的驅走了一些熱氣。
梁蘊舒服地低吟一聲,沉沉睡去。
翌日。
梁蘊醒來,愣坐在床上,伸手輕撫自己的額,似是昨夜那觸感猶存。
是堇昭麼?
心中冒出絲絲喜意,便想要確定真相。
“姑娘起了?”
“起了。”
徐嬤嬤領著人提了澡桶進來,邊吩咐人往桶裡灌水邊說道:“老爺和夫人清早就回來了,聽說你生病了擔心得很,我向她討了吉祥過來伺候你,趕緊洗洗然後過去吧。”
梳洗了一番,頓覺精神了不少,在吉祥的攙扶下出門。
房門一開,梁蘊就嚇了一跳。
院子裡跪了一大片的人,全是陌生的臉孔。
春雨一間梁蘊出來就帶著淚目上前,欣喜道:“姑娘,你身子大好實在太好了。大夥兒都在這裡跪了一晚上為姑娘祈禱呢。真是上天保佑。”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哭喪呢。”吉祥涼涼地插了一句。
“吉祥姐姐說笑了。”
春雨乾笑幾聲,繼續說道:“那個陳姑娘實在是太可惡了。不但傷了你,那日混亂之中我為了護著姑娘也被她打傷了。”
春雨側著頭,讓梁蘊看她的左臉。
“腫了。”梁蘊如實地將看到的陳述了出來。
“是呢。”春雨抹淚:“可即便如此,姑娘你受了傷,夫人還是會怪罪於我的,待會兒……”
“姑娘。”
房內傳出徐嬤嬤中氣十足的喊聲,硬生生打斷了春雨的話。
“相爺說了,今個兒要和老爺夫人一同在大廳用早膳,你要是去晚了可就什麼都沒得吃了。”
“啊!那可不行。吉祥,咱們走快點。”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梁蘊瞬間滿腦子都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