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閒的王爺。
正想著要怎麼拖延到太子回京,忽然聽見外頭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
“太后娘娘駕到。”
……
梁蘊的及笄禮自然是推遲了。
謝家滿門忠烈,即便兩代丞相平日裡在皇上面前如何放肆,那也是君臣二人你情我願。
可這禮數卻是不可廢,皇帝駕崩二十七內摘冠纓、服素縞,不得祈禱報祭,三十天內不得嫁娶,四十九天內不準屠宰,一百天內不準作樂。
所以說,梁蘊的及笄禮至少要推遲二十七後,難不成要她穿著素服行這及笄儀節不成?
皇帝駕崩,作為三品以上官員是要前去哭喪的,然而在外的將領不得回京,通常就自行設簡單的拜祭儀式。
老將軍讓人向著京城的方向設了拜祭桌,喚來兒子及兩個孫子跟著叩拜。
剛點上香,卻發現謝堇昭坐在大廳之中沒有半點參與的意思,便說道:“昭兒,趕緊過來拜祭。”
“不拜。”謝堇昭回話。
老將軍喝道:“作為臣子,理應叩拜。”
梁蘊見狀,也輕輕推了推他的身子,催促其過去。
“你們要拜,我卻不用。”謝堇昭輕輕靠到椅背上,神情淡淡:“你們致仕後還領著俸祿,我可是被罷免的,不是他臣子。”
老將軍微微一怔,事實還真是如此,於是他也就不勉強了。
沒想到他會計較這個,梁蘊輕聲勸道:“罷免你職務不過是計謀罷了,不是還有一道聖旨說新帝登記後封你為攝政大臣嗎?好歹也去上一炷香吧。”
“不是這事兒,而是他礙事了。”謝堇昭堅決地回道。
梁蘊不解,問:“他礙你什麼事兒了?”
謝堇昭抿唇不答,視線移到了門外。
……
在一旁聽著小兩口說話的劉氏可是過來人,一看自家兒子的面色便心中笑開了花。著急才好,這樣她抱孫子的事兒就成了大半了。
她微笑著對鄭神醫說道:“親家爺爺,蘊兒那藥是一天都沒落下的,不知她身子狀況如何了?”
鄭神醫點了點頭,答:“昨日我便替她把過脈了,今日是最後一副藥,日後就不用再吃了。”
梁蘊一聽,立刻歡呼了起來。
“哎呀,不是說這個。”劉氏瞧鄭神醫眨了眨眼,又問:“是問她的狀況。”
見鄭神醫還沒領悟,她乾脆十指相交,在自己的肚子前比劃了個半圓。
鄭神醫恍然大悟,呵呵笑說:“那個當然沒問題,我都等著抱曾孫呢。”
“那真是太好了。”劉氏高興地吩咐鄭嬤嬤:“趕緊的,去收拾收拾,這兩夫妻的可得同席而眠才是。”
鄭嬤嬤笑著下去了。
謝堇昭狐疑地瞥了劉氏一眼:“這及笄禮不是還沒舉行麼?”
劉氏一揚手,道:“咱家沒閨女兒所以你不知也正常,這女兒家歲數夠了之後,便會商談婚事,及笄禮是許嫁之後出嫁之前所行的禮儀,蘊兒都嫁過來了,只是歲數未夠身子又未全好,所以才讓你們分房而眠。”
謝堇昭一愣,雙眸中閃過一絲瞭然,道:“我去上炷香吧。”
……
“哎喲,你給我抹的什麼,香得離譜。”
“這是香露,夫人給的,說讓你沐浴後塗上,待會兒可把相爺迷得神魂顛倒。”如意不停地給剛擦乾身子的梁蘊塗抹著。
梁蘊捂著鼻子嘀咕道:“別抹了,這味兒濃烈得很,再抹可要燻倒我了。”
見梁蘊彷彿真的難受,如意才停了下來,朝著瓶子吸了一口氣,道:“我覺得不濃烈呀。”
一旁正給梁蘊穿戴的吉祥笑說:“就你那鼻子還好跟少夫人比?咱們少夫人可是在廚房外頭吸吸鼻子就能知道里頭在做什麼菜式。”
“我怎麼聽著你像是在損我?”梁蘊假裝不樂地瞅了吉祥一眼。
吉祥急急辯解道:“奴婢可沒這個意思。”
梁蘊噗呲一笑,伸手去撓吉祥。
吉祥趕緊閃躲開了,生怕耽擱了時間,趕緊換了個話題說道:“夫人給的畫冊少夫人可看完了?”
“看……看了一些。”梁蘊往床頭看了一眼,想起劉氏的話,頓時紅了臉。
晚膳過後,劉氏便將梁蘊帶回自己房中,尋出幾本畫冊放到她手中,眼神閃亮地說道:“這是我臨時讓人尋來的,沒想到邊城這裡的更豪放。”
梁蘊一翻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