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堇昭眉目舒展,牽著梁蘊朝院子裡走。
院中自然也是一切如舊。
“雖然被封了,可東西卻沒被動過呢。你看。”梁蘊高興一指房門外的地上幾顆金瓜子說道:“出門時走得急,如意給掉出來的。”
看來先帝還算是有點良心的,她滿意地點點頭。
只是謝堇昭卻不覺滿意。他眼角微跳,冷冷地說道:“當初真不該答應。”
“算了,不都回來了嗎。你現在是顧命大臣了,新帝不懂斂財,日後將士們的日子都會好過一些;而且,你也不用無聊得每日翻閱那些將士們呈上來的畫兒了。”梁蘊安慰道。
“現在要合在一起就得拆掉書房了。”
書房?梁蘊眨了眨眼睛,看著隔著書房的兩間主房。
原來說的是這個呀。
……
鑑於新帝年幼,朝堂之事一切由顧命大臣謝堇昭全權負責。
對此,眾大臣沒有一點異議。這和以往並無任何不同不是嗎?國民也更加沒有異議,皆因由相爺掌國,很是放心。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在京之民還心有餘怯。
太子的軍隊長驅直進,一路上並無遇到城兵的阻攔,所以太子也自然不會弒殺自己的國民。
首次迎戰,是在太子的軍隊到達京城之時。本應在南邊鎮守的路將軍突然帶著人馬出現,雙發展開廝殺。
但是南邊向來平靜,路家軍散懶慣了,如何與對方匹敵?不一會兒,路家軍就潰不成軍。那陸將軍下馬投降,說要效忠太子,後面的長編大論還沒說出便被太子一劍揮下,身首異處。
就在太子帶領軍隊到達宮門之前,御林軍主動地開啟了宮門。
太子坐在馬匹之上,止步不前,帶著微微的笑意問道:“景將軍在何處?”
宮牆之上的張統領面無表情地大聲說道:“恭迎太子回宮,只是……”
在他說話的同時,宮牆上整整齊齊地列了長長一排的弓箭手真拉緊了弓弦候命。
張統領繼續說道:“敵軍不得進入宮門,否則御林軍勢死抵抗到底。”
太子抬頭直視張統領,說:“為何我進入京城並無受到御林軍的阻攔?還有,景將軍到底在何處?”此事太不對勁了。
自從收到彩宣說二皇子已伏誅的訊息後就再沒收到任何自宮中發出的訊息,他便有些不安了。
原定的計劃裡,彩宣誘使二皇子將南邊的軍隊掉到京中,然後他領兵進入國境,待訊息傳開之時,他已走了一半的路程。此時皇后控制皇宮,逼使大臣們臣服他這個唯一的儲君,隨後後半路程毫無阻攔地回到京中,然後……
唯一。
該死的,他怎麼忘記了,他還有一個皇叔?
可是不對呀,御林軍只聽帝君令。即便是皇叔,只要還沒登位便指使不得。
“太子殿下,到底要不要進宮?”張統領問道:“若然不進,那我便關閉宮門了。”
太子默許久才說道:“不進。”御林軍只聽帝令,自然是不會殺他,可景家軍就不同了,說不定就埋伏在宮牆之內,等著他呢。
他下令讓軍隊就在宮門之外紮營,時刻關注著宮內的狀況。只要等過了二十七天,父皇的靈柩便要出宮移至皇陵,到時他就在宮牆之外登基,亦無不可。
很快,先帝下葬之日便到來了。
太子整裝待發,不料那靈柩沒有出來,城門卻關閉了。
四周忽然傳出一聲聲肅然的喊聲。
“殺。殺。殺。”
四面八方湧出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一下子將太子打個措手不及。
太子此刻才恍然大悟地暗道一聲:糟糕,中計了。
……
由一開始,恆宇皇子安排在京城之中負責傳遞的孩童被乞丐們一一尋出。
待太子的計劃一實行,謝府的暗衛便將這些人全部暗殺。
太后雖居於深宮,可是宮中的事情逃不過她的雙眼,只是誰人接任對於她來說也並無不同,難得理會罷了。卻不想恭親王夫婦卻在此時出現在她的眼前,說不論朝堂萬變,只要還剩一口氣,也要護她平安。
一時感動,也便覺得這個遊手好閒的兒子繼位比那些心狠手辣的孫子要好上許多。於是乎,彩宣公主以為自己控制了後宮,實則不然,要說在後宮中人脈所向,皇后與彩宣遠遠不及太后。
宮中訊息被斷,御林軍大開宮門,使太子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宮牆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