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麼讓你分心了?”
“你這毫無表情的死人臉我看了多年都看習慣了。”他無賴地說道:“要是一張死人臉對著你一直微微笑著,你說驚不驚嚇。我能不分心嗎?”
謝堇昭微微一怔,隨即笑意加深:“孫兒今日心情極好。”
“老子心情不好,咱們再下一盤。”老將軍不依不饒。就不信贏不了你。
……
午膳的時候,劉氏笑得合不攏嘴,頻頻往梁蘊的碗裡添菜。
“蘊兒可得多吃一些,日後給我生我白白胖胖的孫子。”
梁蘊羞得不行,也不知怎麼回話,在桌子底下踢了謝堇昭一腳,示意其幫忙。
謝堇昭看了她一眼,也給她碗中夾進一塊紅燒肉,道:“多吃些補充力氣。”
這算什麼幫忙?梁蘊臉色更加紅潤了。
這下劉氏更高興了,若不是國喪期間,她就要殺雞宰豬慶祝一番了。
“這府中的廚娘不大行,比相府的更糟糕。”鄭神醫忽然放下筷子,皺眉說道。
先前的日子都是梁蘊掌廚,搬回將軍府後便由將軍府中的廚娘負責膳食。相府的廚娘都是在御膳房裡學過的,但將軍府裡的可沒有,飯菜自然是更難吃了。雖然口味不好,但梁蘊是少夫人可不是廚娘,眾人雖然食慾減少,可勉強還是入得了口的,填了肚子就算了。於是乎也沒人提出過異議。
鄭神醫這話一出,眾人便更加覺得這飯菜難以下嚥了。
“蘊兒啊,待會兒給爺爺弄碗麵條兒吧。”
“好。”梁蘊甜甜地應了。
“也給娘弄一碗吧。”
“可不能少了我。”老將軍立刻發聲。
“咳,那也順道給爹也……”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都那麼愛吃麵條了?”謝堇昭冷冷地說了一句。
“別管她們。”他擁著梁蘊的腰,掃了眾人一眼:“不吃便餓著吧。”
鄭神醫聽了一通,心如明鏡地哈哈笑著:“你們也嘗過蘊兒做的菜了吧。”
“嘗過了,好吃得緊。”劉氏趁機接話道:“蘊兒這般好手藝是跟親家爺爺你學的?”
“不是,跟霧靈山那孤僻的婆子學的。”鄭神醫笑著給劉氏說道:“這丫頭自小就貪吃,什麼東西都往嘴裡塞……”
回想起那段日子,鄭神醫也覺得好笑。
山上就那麼幾戶人家,平日裡都是交情都很好,唯獨那婆子性格孤僻,鮮少跟人來往。可她每回下廚,那香氣飄散開來總是勾得人口水直流。
任憑別人怎麼尋她搭話,她也不理睬。直至有回許獵戶打了一頭大豬,回來給各家各戶分了,送了那婆子一條豬腿,那婆子居然收了,還給許獵戶送回了一碗滷煮肉。
自此之後大家便知道尋著食材就給婆子屋前放,那婆子選了自己要的,便在同樣的位置擱下做好的肉菜。
後來老國公把蘊兒丟給他,偶爾才回一趟霧靈山。他一個老頭子還真不會照顧娃兒,只好拜託鄰居了。
可以說蘊兒是幾戶人共同養大的。
“這丫頭跟那婆子可投緣了。”鄭神醫說道:“不用吃藥的日子裡,除了滿山上撒野就是呆在婆子家學做菜。”
“那婆子是哪位高人?”劉氏問道。
“誰知道呢?”鄭神醫無所謂地說道:“英雄不問出處。”
“若然有機會,我也想去霧靈山瞧瞧看。”劉氏好奇之心瞬間升起。
“閒逛就免了,那霧靈山終日濃霧纏繞,尋常人等是不會去闖的,即便闖了也未必走得上山腰。若非當日我尋藥碰見老國公,他也上不了山去。”鄭神醫眸色暗了下來:“能進得了山的都是決心不再下山之人。”
……
就在一家子和樂融融的時候,一直獨處院中的妤貴嬪卻來了大廳。
謝堇昭與鄭神醫不約而同地相視了一眼。
“打擾各位了。”妤貴嬪在丫鬟的攙扶下,挺著個大肚子慢慢地走了進來。
“午膳用過了沒有?沒有的話就一起吧。”劉氏讓人搬了一張太師椅過來讓妤貴嬪坐下。
妤貴嬪也不矯情,直言道:“我許久不出院子,今日心血來潮出了趟門,便看見全城掛白,所以想來確認一下。”
“正如你所想。”謝堇昭淡漠地回道。
“這是第幾天了?為何你們都不曾告知我一聲?”妤貴嬪眼中帶著責怪之意看著謝堇昭。
謝堇昭眼神一收,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