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被他當成了什麼?!”花長空氣得面色赤紅,面相斯文的他,連五官都扭曲起來:“難道只有他們姬家人才珍貴無比,我花家姑娘便不是人了麼?”
“賀三皇子,你可想回玳瑁登上太子之位?”花應庭把腳邊的碎木片踢到一邊:“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賀遠亭滿臉恐慌:“花將軍,您這是何意?且不說在下現在恐無法歸國,即便是能回去,也不敢肖想太子之位。儲君之位珍貴無比,一切皆由父皇決斷。”
“三殿下的意思是,無意太子之位?我還以為,三殿下今日登門,是因為近些日子收到我給你的那些信件而心動,沒想到只是單純地來探望小女?”花應庭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支援你其他的兄弟了。我花家雖沒有權傾朝野,但手中還有幾個兵,幾個有腦子的謀士。若是與貴國皇子裡應外合,助他登基以後,再領兵攻打姬家皇室也不難。”
花應庭方才對賀遠亭的和藹消失不見,只剩下冷漠與不耐:“三殿下請回。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要提醒你,若無我花家幫忙,只怕你這一輩子都回不了玳瑁。”
“在下雖不在意太子之位,但故土難離……”賀遠亭面上的謙和之色不變:“還請將軍幫我。”
“呵。”花應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賀遠亭的虛偽:“三殿下若願意與我合作,我自然是願意的,畢竟誰會捨近求遠呢?”
賀遠亭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
“不過我只擔心,送你歸國後,你會翻臉不認,豈不是讓我很為難?”花應庭直接道:“老夫可以助你回國,助你奪得儲君之位,甚至是帝位,但我只有一個要求。”
“將軍請講。”
“我要你在登基以後,發兵攻打晉國,屆時花家軍會與你裡應外合。”花應庭面色陰冷:“想必三殿下明白我的意思。”
花家想要造反?!
賀遠亭怎麼都沒有想到,讓花家與皇室徹底決裂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一個女兒。想起過往種種,他突然露出一個笑意:“在下明白。”
“殿下的茶冷了,重新換一杯上來。”花應庭面色好了很多,開始與賀遠亭商量,如何送他出晉國,如何助他登上儲君之位。
賀遠亭越聽越心驚,花家暗中的勢力,竟然如此地龐大可怕?
“唯一難的就是在宮中安插人手。”提到這事,花應庭再次發怒:“這些年來花家鎮守邊疆,何曾想過背叛朝廷?若不是姬家逼人太甚,誰又願意走到這一步。”
看著花應庭臉上的痛苦與憤怒,賀遠亭想,以前的花家對皇室有多忠心,恐怕現在就有多失望與憤怒。
“這一點將軍不用太擔心,在下可以為你分憂。”被花家的憤怒與誠意打動,賀遠亭終於鬆了口:“將軍只需要助在下奪得儲君之位便好。”
花應庭有些意外,看向賀遠亭的眼神裡,少了幾分輕視,多了幾分看重:“宮中規矩森嚴,能進宮者,身份都要經過層層篩選,殿下身為他國皇子,又怎能在晉國的皇宮安插人手?”
賀遠亭淡然一笑:“這就是在下給將軍的誠意,不知將軍還滿意不滿意?”
“若只是普通的灑掃太監宮女之類,安插進去也不難。”花應庭很快就冷靜下來:“殿下提出的這個,可算不上什麼誠意。”
能夠指揮幾十萬大軍的人,果然不會因為憤怒,便失去理智,這是隻不見肉不鬆口的老狐狸。
“這點將軍不用擔心,我的人不僅能夠出入御書房,還能打探各宮的訊息。”賀遠亭輕笑一聲:“不會有人比她更好用。”
花應庭沉默片刻:“此話當真?”
“自然。”賀遠亭道:“將軍手握幾十萬大軍,您夫人的孃家,也掌握著不少兵力,難道在下敢騙你?”
花應庭看著賀遠亭,似乎在猜測他話裡的真假。
賀遠亭微笑回望,不見半點怯懦之色。
從花家前幾日開始給他送信,頻頻示好時,他就察覺到了花家的用意。只是他不敢輕易相信,所以讓人假扮神醫,去花家後院探聽訊息。
沒想到連花家的下人,都對皇家頗有抱怨。
有其主,必有其僕。花家到底是對皇室起了不臣之心,不然下人不敢當著外人的面,表露出對皇家的不滿。
恐怕連高高在上的昌隆帝與晉國太子都沒想到,當初他們把假信件與龍袍事件含糊地壓下去後,會成為讓花家生出反心的導火索。
而福壽郡主,就成了壓斷一切的那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