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她到底去哪裡了。相比起來,張凡更加是希望她離開車隊是為了自己的,希望她能夠回來。雖然讓映月這麼一個女子獨身走過來,非常危險,畢竟如今倭寇攻打了過來,流民到處都是,萬一碰了什麼歹人那可就麻煩了。但是隻要映月是往這邊來的話,張凡能夠找到她的機率就非常大了,畢竟從兗州府到這邊來就這一條道。而且若是映月來這的話,說明她心中必然是十分著急張凡,那樣一來繞遠路的機率就比較小了。最主要的就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張凡的手下都有著各自的任務要完成,而且每個人都忙得很,張凡最多也只能派出兩三個人去路尋映月。若是她走了別的路,那就不好找了。
突然,張凡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他趕緊向梁超問道:“傳旨的公公有沒有說,殿下身邊的那個阮兒還在不在?”
“他雖然沒有說的非常詳細,不過據他所說,車隊中只是少了月姑娘,別的人都在。”梁超也是趕緊回答,他也知道張凡在擔心什麼了。
“大人,事情不會這麼巧。”王猛在一旁說道。
“這有什麼巧的?”張凡反問了一句,說道,“倘若當初在泉州之時,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那個阮兒或許就是那方月玲的人。既然方月玲的目標是我,但是之前的那段時間我一直是對這個阮兒防範的很,她肯定是沒有機會下手才會表現的如此安定。如今她已經不再我的視線中了,萬一……”張凡說著說著,表情也是越發顯得急躁。
“大人,切莫胡思亂想。”王猛趕緊說道,“卑職認為事情並不是這麼回事。”
“何以見得?”張凡問道。
“大人且想想,隨行護衛殿下一行人的護衛當中,大人也是派出了不少衛中的好手,並且也是特意交代過他們,路要盯著那個阮兒。”王猛說道,“可是如今,並沒有任何訊息傳過來啊。”
“那可能是這個阮兒的行動太過隱秘了。”張凡強詞奪理地說道,“倘若她是和那方月玲有關係的話,其江湖經驗必然是不俗,萬萬不能用她年紀小來小看她的。”
“好,這一條算是大人有理。”王猛說道,“可是卑職還有疑問。倘若真是那阮兒搞的鬼,她為何要綁走有些武藝,而且性格倔強的月姑娘,為何不去綁走看起來柔弱非常的二夫人呢?要知道月姑娘雖然身中那‘五仙蜜露’的毒藥,但是如今已經服下了一年的解藥,身還有一顆備用,可以讓月姑娘兩年之內平安無事。卑職相信這件事情那阮兒不會不知道,畢竟我們並沒有太過保密這件事情。”
“也許……也許她覺得靈兒她只不過是我的妾室,綁走了她未必能夠引起我的重視。”張凡開始有點言不由衷了。
果然,王猛聽了他的這番狡辯的話,心裡面小小的鄙視了他一下。這件事情若是當真說起來的話,駱靈兒雖然是妾室,但是畢竟是已經進了張家大門的妾室,而映月還沒有到那一步。
“大人,請恕卑職無禮。”王猛顯示道了個歉,說道,“大人如今說的這些情況那才是巧合。”
聽到王猛這麼說,張凡愣住了,但是心中卻是一醒,清明瞭過來。王猛說的很對,倘若那阮兒真是方月玲的人,那麼這麼多日子裡面,她也應該瞭解到了這裡的情況。映月雖然是她本就打算放在張凡身邊的一顆棋子,但是經過這麼多事情的發生,映月的心已經緊緊地綁在了張凡身,而且因為黎陽的倒戈,讓她也拿到了需要的解藥,起碼兩年之內,映月對於方月玲來說是沒有利用價值了的。
而王猛剛才之所以說道駱靈兒,也只不過是拿她做個對比,證明如今的駱靈兒比起映月來,對於方月玲才是更有利用價值。而事實,方月玲也根本不可能去動駱靈兒,因為她畢竟只不過是個妾室而已。妾室身份之低賤,在整個大明朝,不,在整個中國封建社會的兩三千年以來都沒有改變過。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對於男子來說,對妾室有愛也只不過是停留在外表之而已,當然真心的並不是沒有,但那可是少之又少。方月玲不可能用這麼個很有可能暴露自己好不容易才接近了張凡的機會,來綁走一個她根本不敢、也不能確定張凡到底是否會在意的人,這個賭注太過冒險了。
所謂的關心則亂就是張凡如今的寫照。其實王猛所說的這些東西很簡單就能夠分析出來,而一時間的慌亂讓張凡是亂了分寸,無法冷靜下來的人是什麼都辦不成的。如今已經心情平復了不少的張凡,心裡面漸漸消除了那份對於最糟糕的情況的擔憂。但是他心裡面始終還是擔心著映月的安危,這種無法確定她行蹤的情況總是會讓張凡心裡面擔憂。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