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就在城樓,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大人,以卑職之見,大人是不是下了城樓去。”梁超對張凡說道,“畢竟這城樓太過危險了,等會打起來,刀劍無眼。若是大人有了什麼損傷……”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張凡看了他一眼,說道,“沒有人會願意在這種地方,我也想下去。但是若是我現在離去,這些守城的將士們看到了,會怎麼想?連主帥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他們又何來的道理要拼死一戰呢!”
“這……”梁超聽了張凡的話,頓時沒了言語。張凡並非用什麼大意之言來搪塞他,而是說出了實際的問題。是啊,若是一支軍隊的主帥因為怕死而在戰時逃離了前線,只剩下那些將士們作戰,估計這樣也沒有人能奮勇的起來。
“可是大人,若是……”梁超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還請大人原諒卑職,萬一大人有了什麼損傷,讓城的這些將士看見了,豈不是更加讓他們士氣低落了!”
“所以我就要你呆在我的身邊。”張凡說道,“想來我並非武人出身,如今卻是做了將軍,隨時臨危受命,但是我也無法領軍陣殺敵。如今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大人是要卑職護住大人周全嗎?”梁超問道。
“是,我是有這個意思。”張凡說道,“但是我還有別的要求。倘若我當真是不幸被流失擊中了,你要立刻幫我擋住傷口,切莫讓城的這些將士看見了。若是我當真是到倒黴到了極點,死在了這個椅子面,你也要立刻把我扶住了,切莫讓我倒下去。還有……一定要把我的眼睛撐開。”
“大人!”梁超聽了張凡的這番話,立刻低聲喝道,“卑職定然不會讓大人發生這種事情,卑職一定會護住大人周全。”
張凡看見梁超這麼一副堅決的模樣,本來打算說什麼的嘴巴也閉了起來,看著梁超點了點頭。
揚州城城樓的烽火臺早已點燃,狼煙滾滾,雖然明知道不會有人前來救援,卻還是不斷地燃燒著,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突然,城樓的戰鼓被敲響了。戰鼓一響,不僅是鼓舞士氣,也是說明,敵軍已經快要到了。聽到了鼓聲,城樓本就看著前方狀況的將士們還是緊張了一陣。張凡也是站了起來,目光看向了前方。
果然,如同之前所猜想的一樣,扶桑大軍並沒有直接衝過來急著攻城。他們在火炮的射程之外停了下來,之後分出了一半的人馬直接向著揚州城東城門行去,顯然是要準備同時攻打兩座城。
過了半個時辰,立刻即有人來彙報,東城門和南城門處各有約四千扶桑士兵,而西城門和北城門處也是各有一千人。
“大人,看來這一次,這些扶桑人明顯是早有準備,根本就連逃跑的機會都不給城中的百姓。”王猛聽到這個情況之後,憤怒地說道。
“城中的百姓情形如何?”張凡問道。
“大人,城中的百姓也是知道如今敵人就在城外,也是緊張的很。”黎陽過來彙報道,“而且這一次,他們也沒有堵在西北兩座城門,等著要逃出城去。”
“既然百姓不肯逃,而且如今四座城門外都有敵軍把守,那就更要守住這座城了。”張凡說道。
鼓聲還在繼續著,城外的扶桑大軍再一次有了行動,東南兩面的敵軍以步行為先鋒已經開始向城門移動了。
緊張的情緒頓時瀰漫了整個城樓,不管是張凡等人,還是那些守在火炮邊,手持火把時刻準備開炮的軍士,各個都是神經緊繃。
漸漸的,扶桑軍隊距離城樓火炮的射程距離越來越近了。終於,鼓聲嘎然,城樓這一瞬間的寂靜讓人心煩意亂。然後,陳樓的傳令兵一陣旗號打出,火炮的咆哮轟鳴之聲也就響了起來。
震耳欲聾的火炮發射聲音,伴隨著炮彈飛去的破空聲,在這一刻顯得特別的刺耳。城下那些正在向這邊進發的扶桑士兵聽到了炮聲之後,也是不在保持著那整齊的隊形,舉著刀劍向著城門處衝了過來。
城樓的張凡可以看得見,炮彈落在敵軍陣中,靠著炮彈的重量和巨大的慣性,落地砸死了幾人之後,又繼續向著前方滾去,一路之可謂是血流成河,殘壁斷肢血紅一片。但是周圍的扶桑士兵似乎是一點都沒有受到這種血腥場面的影響,腳步絲毫沒有停頓,舉著手中的刀劍繼續向前奔跑著。
“快,快點,給老子重新裝彈!”城樓之再一次想起了守軍將領的咆哮聲,“孃的,你得了失心瘋不成,快點裝火藥,被愣在那裡不動。”
漸漸的,扶桑軍隊越來越近,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