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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人,包括張凡和海瑞在內都是聽見了,但是他們都沒有說什麼,沒有責備,也沒有加油鼓勁之類的話語,因為他們心裡面都是明白的很。士兵們的疲累是必然的,而且這段戰鬥也是非常的無謂的。但是他們又能怎麼樣,他們也無法控制敵人,只要敵人還在進攻,他們就必須防守這裡。
然而最最讓他們覺得煩惱的就是,城中的那些百姓們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這種事情說起來也是必然會發生的,畢竟城外有著大批敵軍在攻打,城中的百姓又怎麼會不慌亂呢。而且如今這揚州城中聚集了包括三個州府,十數萬的百姓,只要其中有幾個人放出這種話題,周圍的那些正處在慌亂中的百姓也自然就會開始慌亂起來。畢竟被敵軍攻打了兩天了,而且城樓不時的有受了重傷,或者是已經死亡的實體被抬下來,那些住在城門附近的百姓自然是能夠看得到的。這種訊息傳將出去,引起混亂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然而,城樓之的人,包括張凡和海瑞在內,都是沒有去制止,或者是發出什麼不告,出言說明什麼。他們心裡面都是明白的很,如今的這種狀況只會是越說越亂,越說人心就越是慌。為了不造成這種局面,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想過要出面去澄清什麼東西。
但是即便是這樣,城裡還是漸漸地慌亂了起來。很多百姓都是開始焦躁不安起來,談論的聲音一開始並不是很大,因為百姓還有些懼怕那些在城中僅有的幾個巡邏、維持秩序的衛兵。但是漸漸的,他們都發現,這些衛兵們根本就不過來管自己是否談論如此喪氣的話題,甚至是那些士兵的臉也透露出了一種不怎麼輕鬆的表情。這些因素讓城裡的百姓們都開始有些亂了起來。
而且,城中十數萬人,有大半都是來自於松江府、蘇州府這兩個被敵人剛剛攻佔了沒過多久的州府。似乎是人的天性、還是想要凸顯自己的原因。揚州城中的原住民總是會想逃亡過來的人打聽一些個訊息,而逃亡過來的人卻也總是會把自己的遭遇誇大其詞地說一番。很多人甚至是都沒有見過敵人的面孔,就這麼以訛傳訛,事態的嚴重性也就被這麼越誇越大,如今已經是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了。
張凡不久之前就得到了手下人的彙報,城中的百姓雖然還是沒有到混亂的地步,但是已經開始騷動了起來。大批的人在奔走著,一開始還大都是沒有目的地,或者是一些聽聞了不好傳聞的人,想要去別處再詢問一番,問個究竟。然而那些個被問到的人,總是會說一些可怕至極的話語,來刺激著其他人那本就已經緊繃到了極點的神經。
最終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大批大批的人開始收拾家當,往著北門和西門那裡聚集,似乎是想要出城逃難去。
張凡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卻是並沒有對此作出什麼決斷,當然他也不可能下令開啟城門,讓那些百姓們逃出去,畢竟北門和西門外還各有著一千敵兵在那裡駐紮把守著。
誠然,如今城下那些攻城的敵兵已經是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熱情和不怕死,變得消極怕死起來,張凡和海瑞的猜測是,他們可能是明白自己此次行動的目的是已經達成了,還在進攻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的將領還沒有發出過撤退的命令。但是他們如今這樣子消極地進攻,並且一直是持續了很長時間,這說明他們的將領並沒有發出過催促的命令,顯然敵方的將領也是認同了士兵們的這種做法。而到現在還沒有停止進攻,原因可能就是他之前收到的命令中沒有那一條。
總之,如今擺在張凡面前最為讓他頭疼的就是這兩件事,一是敵人勝利已經是無望了,卻還不就這麼退去;二就是敵人的這種不退,也給城中聚集的百姓心裡造成了極大的負擔,最為明顯的就是,城裡的百姓開始收拾細軟,想要出城避禍了。
“張大人,當務之急還是要想出一個應對的方法啊。”海瑞說道,他的面色也是有些著急,“若是城中再這麼亂下去,很有可能會造成更大的混亂。萬一混亂連累到了此處的守護,那可就麻煩了。”
“海大人那裡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張凡苦笑著反問海瑞。
“這……”聽張凡這麼一說,海瑞頓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不如,我們就去告訴百姓們,此城如今的形勢,必然能夠守護得住,並且戚將軍的援軍不時即將到來,讓他們放心便是。”
“海大人,難道你我二人剛才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嗎?”張凡再次苦笑道,“若是順利的話,百姓們也只會有一部分相信咱們放出去的話。若是不順利的話,被人群中的有些人再謠傳一番,百姓肯定是會以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