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知道等到大軍開到應天府的時候,那些倭寇根本就是見了他們掉頭就跑,他們中有的人甚至都沒有看見倭寇到底長什麼樣子。”
張凡聽完了王猛說的話之後,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說實話,他的心裡面現在非常無語。朝廷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就根本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然而之後對民間放出來的訊息確實嚴重非常。而且居然沒有人識破,或者是談論過。張凡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但是隻不過當時的百姓只是聽說城外有大批倭寇來襲,這才是關閉城門,但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到底怎麼樣了,所以他們也是以為倭寇侵害的非常嚴重,而且朝廷也是這麼說,久而久之,也就變成了張凡所聽到的這個版本了。
“也就是說,那一次朝廷之所以沒有對倭寇進行什麼討伐,主要是因為那批倭寇根本就沒有造成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張凡說了這麼一句。
“不錯,正是大人所說的這樣。”王猛說道,“朝廷關於會否討伐雖然沒有明文來規定標準,但是我大明朝開國百年,其間也不知出了多少事情,關於會否討伐其實早就有了不成文的規定。
“若是敵人大舉進攻,入侵到我大明國境之內,但是他們並沒有大肆屠殺破壞,那麼朝廷基本在他們退去之後是不會派兵討伐他們的。但若是其造成的傷害過大,那麼不管敵人的勢力再是龐大,那麼朝廷也會派兵前去討伐,就像當年的劉六、劉七起義,還有討伐海盜汪直一般,即使朝廷的大軍前期不利,損失了許多人手,但是朝廷是絕不會放棄的。”
“那麼依你來看,這一次這些扶桑人有沒有達到他們的目的?”張凡問出了他如今心裡面最關心的事情。
“大人,其實以卑職之見,這批扶桑大軍早就應該退回去了。”王猛說道,“其實他們根本就不必攻過來,只靠著之前的那批倭寇就足夠了。畢竟那些倭寇已經是擊破了咱們三座城池,而且都是大州縣,到時候朝廷根本就不可能善罷甘休的。畢竟這有城池被敵軍攻破,其意義簡直就等於我朝國土被他人攻佔,這無論是朝廷還是皇,都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原來如此。”張凡說道,心裡不由得想來,這古代的封建王朝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自從西漢開始,中原之地同外族作戰可謂就是正式提了官方日程,而當時的口號“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更是霸氣、強悍到了不得了的地步。
而之後的幾個朝代,無論混戰還是統一,無論當時的統治者是昏君還是聖主,無論當時國家的戰力是強於外族還是弱於外族,對於外族的入侵,哪怕是對邊境的小小滋擾,那都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可是自打到了宋朝之後,這種理念彷彿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一下子就完全改變了過來。彷彿從那個時候開始,因為國力的下降,使得整個國家都發生了變化一般。甚至到了南宋滅亡之時,整個中原大地已經全都被鐵木真所建立的蒙古給佔領了。
直到元末起義軍四起,最終,朱元璋將蒙古人趕了出去,這才算是恢復一些往日的風采。而之後的朱棣,不論是其作為燕王而就藩北平府的那麼多年,還是起成功奪權之後,坐大明朝皇帝寶座的那些年,其對於清楚元蒙殘黨對於中原大地的威脅一事,更是不遺餘力,五次親率大軍出征漠北,更是在第五次出征之時,病死於榆木川。此事在當時更是被朝廷和大明朝的皇室後人真相傳誦,而朱棣更是成為了歷史除了開國皇帝之外,第二個真正有實力和功績被追贈“祖”這一廟號的皇帝,其功績可見一斑。
也是打從那之後,這風氣也才是有所迴轉,大明朝知道現在,無論是皇帝再過平庸,權奸再過弄權,對於北方那全都是沒有一絲好說話的。
但是對於倭寇這種自從元末就出現了的特殊存在來說,朝廷的做法可就是有些曖昧不明瞭。一來這些人都是無主之人,他們犯了錯總不可能怪罪到扶桑如今的當權者身去;二來他們實在是沒有造成過什麼特別大的混亂,對於那些普通百姓的損失,朝廷其實有些不太想要過問,畢竟還沒有到那種國破家亡的危境。這種情況知道戚繼光的出現才有所好轉。
剛才,王猛已經是明確地告訴了張凡,朝廷容忍的限度。而如今,更是一個本就想要當個好皇帝的隆慶坐在皇位,城外的那些扶桑人其實已經是達到了他們的目的,光是他們先期派遣過來的那些個倭寇就已經佔領了三座城池,這已經是讓朝廷沒有饒過他們的理由了。更不要說他們後面派過來的這些正規軍隊,如今已經是攻佔了蘇州城,而現在更是要攻佔這座揚州。這絕對是朝廷和隆慶所無法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