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餘悸。若不是這次隆慶的聖諭發下,很是明確地告訴她張凡是去江南那個富華安定之地,茹雪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丈夫離開的。
倒是昭雪這丫頭看著將要離去的張凡有些奇怪的神情。最近二人打得火熱,小丫頭得到了張凡的承諾,因此才沒有對張凡要撇下自己出遠門的行為有什麼異議。不過可能是忍受不了和張凡分別的傷感,小丫頭一大早就躲在房裡不出來,任誰去勸都沒有用。最後還是張凡敲開了她的房門,不知道和她在屋裡說了什麼,昭雪才紅著一張臉出門送張凡出行。
映月這次以張凡貼身丫鬟的身份陪著他南下,她倒是不覺得委屈,反而很享受這個時刻能貼在張凡身邊的身份。她倒是知道張凡對自己的打算,可是素來有些不知禮數的她總是會時不時地挑逗著張凡,然後就會被張凡在她的翹臀狠狠懲罰,這不僅不讓她疼痛,反而讓她漸漸迷了這種感覺。
一幫人出了張府,坐著馬車向城東駛去,一直走出了北京外城東城唯一的一座城門廣渠門,然後繼續前行,一直來到通縣。這裡是貫穿南北的京杭大運河的最北端,是大運河的“龍頭”部位。本來張凡此次南下,要說來走陸路最快。可是他有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幹著去辦,再加以他如今的身份,走陸路不但弄的風塵僕僕疲憊不堪,也有些丟身份。所以這次張凡決定要坐船出行,速度雖慢,可是沿途風景秀麗,再加有映月這個小妖精伴在他左右,他覺得這正是自己好好享受一番的時候。
千年隆慶宣佈開關之時,當年三寶太監鄭和下西洋的海圖被讓翻了出來。面不只有去西方的路線,更加重要的是畫著當年那些寶船設計的圖紙。張凡將要乘坐的這條船就是一艘貨真價實的寶船,而且面載滿了錦衣衛的各級統領。錦衣衛的指揮使要出行,下面的這些人還不趕緊巴結著!何況為了讓張凡時刻能夠及時獲得重要的資訊,沿途經過的各個地方都有錦衣衛的分部負責傳遞訊息。
碼頭,各級官員都到了,隆慶今日專門將早朝的時間推遲了幾個時辰,眾臣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乎,這些人就算可以不買張凡的面子,隆慶的面子總是要給的把,更何況太子殿下也到了,眾人就更加沒有不來的道理了。
因為張凡這一次只不過是代天子巡查江南之地,並非要遠赴萬里之外或者是去打仗什麼的,隆慶也就不好親自來送別了,只是發下諭,勉勵一番。張凡倒是有些覺得無奈,畢竟這一次他名義是去江南之地查證貪瀆之事,如今弄得如此大張旗鼓,就連隨便拉過一個普通百姓一問,都知道如今的忠勇伯大人被皇帝派往江南“收錢”的,讓人哭笑不得。
張凡也曾經因為這件事去問過張居正,他畢竟為官時短,不懂得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不知道隆慶為何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宣傳此事。張居正聽了卻是哈哈大笑,為張凡解釋了一番。原來若是派別的官員,或者就是派戶部的監察去,那麼這件事就一定要做的隱秘,萬一讓那些人知道了,憑著這些人的份量是鎮不住他們的。可是張凡就不同,身兼三銜的他,太子太傅是什麼身份,東宮三師之一,將來朱翊鈞一登基,那地位是尊貴無比;三等的忠勇伯,朝中下倒是對張凡這個爵位是最沒有異議的,畢竟這是張凡拿自己的命換來的;再加最重要,最讓官員們聞風喪膽的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張凡這次出巡江南端的是越囂張越好!
“老師,如此一來,那些人豈不是聽出了風聲。萬一隱匿起來,那學生這次查證貪瀆之事豈不是要無功而返了!”張凡問道。
“呵呵,你平步青雲,這是好事。可你沒經歷過這一番摸爬滾打,實在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張居正說道。
“還請老師為學生解惑。”張凡很是誠懇地說道。
“此事十分簡單。”張居正說道,“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那些人之間牽涉到得關係之大,人數之眾不會少。你去江南查證也不過是朝廷的權宜之計,根本解不了根本。且不說你去查的都是些底層辦事跑腿的人,最多也就能弄出他們面三四層的人物。而他們也不敢隨便因為你的到來而停止貪瀆之事,且不說此事牽扯到不知多少官員的利益,那些擅自停止動作的人不用你查,估計就會受到打壓了。不過為師的思路是按照以往來的,陛下此次派你出去估計另有打算。”
“學生也是有些疑惑。”張凡說道,“陛下為何在剛剛說要提拔我做錦衣衛指揮使之時就讓我去江南辦差,像是安排好的一樣。”
“錦衣衛,江南……”張居正呢喃了一會,突然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為師明白了,原來陛下還沒有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