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我今日是頭一次見面,下次就不必如此了,你們二人坐。”張凡待二人坐下,說道,“張勇聽說你和王猛曾一同參軍,不僅在軍中對他多有照顧,你還在戰場救過他的性命?”
“正是,大人,想來也有二十多年了,這小子比我生的遲,在軍中也是木訥的很,總是被人欺負,卑職也是看不過去才如此護著他。”張勇說話有些大大咧咧的,不像個有心人,“如今這小子卻是比我還要大一級了,見面要喊大人了。”說完,張勇並不因為這件事情有什麼不快,反而還哈哈大笑起來。
“我讓王猛做這個千戶並非什麼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辦事規規矩矩。”張凡也是微笑著說道。
張勇聽了卻突然嚴肅了起來,向張凡抱拳說道:“卑職還要替我這兄弟感謝大人一番,想必他自己也不會說這些話。王猛兄弟不管是之前在軍中還是如今在衛所裡,辦事一直規規矩矩,而且事情辦的又快又好,可是就因為他這個不愛說話奉承的性子,快二十年了才升了個百戶。如今他能得大人慧眼相中,實在是要感謝大人一番。”這番話張勇說的很是中肯。
張凡等著他看了一會,也是微微地點了點頭。閒話到此,下面就要談正事了。
張凡也沒有再囉嗦什麼,直接開口向張勇問道:“具體的事情我已經向溫大人與何大人詢問過了,你再把你知道的說一遍,看看有什麼不同。”
於是張勇就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張凡聽了皺了皺眉頭,張勇所說的和溫如春告訴他的幾乎一模一樣。
“大人,事情的經過和衙門的調查就是這樣。”張勇說道,“不過卑職手下的兄弟們倒是查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哦,快些說來。”張凡聽到張勇這麼說,趕緊說道。
張勇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聽到張凡的話就趕緊說了起來。原來張凡剛到江南之時,福建一地的官員們都能猜到一些張凡的目的,卻是沒有想到他會是來查開關稅收的,再加福建離著張凡暫住的揚州實在太遠,當地的官員也就沒怎麼在意。可是張凡倒是早做準備,早早就將密探安插在了三省那些有關聯的官員身旁。雖然那時候還未到海船歸來的時候,而且南直隸和浙江兩省的風聲因為張凡的到來比較緊,可是這福建的密探卻是打探到了不少訊息。
福建本就有著最大的港口——泉州,即使是之前,朝廷海禁未開,那些歐洲國家的航海家或者商船也會行駛到這裡,而且也有著很多暗地裡下海做生意的人,這裡的官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不過如今變本加厲罷了。如今海禁雖開,可是朝廷還有很多限制,像民間的商船別說是炮,就是護身的兵刃也不準帶,你要是不給這些官員們好處,他們輕易就可栽贓你違反朝廷禁令,甚至給你弄個欺君之罪什麼的,就這麼斬了。
因此這裡不像江南之地,要夏季海船歸航的時候才有什麼可查的,這裡的受賄收賄一年四季也不會停歇,所有的只是各個時段規模的大小罷了。
這些錦衣衛的密探發現,那時候都是些小額的賄賂,人都是些小魚小蝦,沒什麼價值;而被盯著的那些大官們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若不是密探們稍微能猜到一點這些人不想太過頻繁活動的想法,還以為自己暴露了。直到這裡接到了趙顯德的船隊,知道海船歸航將要開始了,張凡要查這裡開關稅收的事情也一併傳了出來,那些一直收取小額賄賂的小吏也停止了行動。一時間的銷聲匿跡反而讓這些老練的密探們警覺起來,在保證不被發現的同時,盯著這些人的力度更大了起來,終於,有人露出了馬腳。
事情和溫如春告訴張凡的故事差不多,也是一小吏向官去獻銀。不過當張凡聽到這位官的身份時,著實有些驚訝起來,這人正是朝廷戶部派駐福建的郎中周全。作為戶部委派一省的郎中,不僅要負責每年的地方稅收以及向朝廷報賦稅之外,還要兼任一省財政管理,對於整個省來說,絕對是個肥缺。這些人所都查起來,全都有些截留稅銀的問題,然而這種情況自從明朝開國之時便存在,朝廷也沒有明文規定如何定罪。
不過張勇的訊息也就到這裡,張凡實在弄不清楚周全這個戶部郎中為何要與那些小小官職的小吏有聯絡。
“之後呢?可再有什麼動向了?”張凡開口向張勇問道。
張勇搖了搖頭,說道:“之後這周全和那班小吏也就平靜下去,如今就是海船歸來,也沒有什麼動靜。卑職也是無能為力了。”
張凡皺起了眉頭,線索實在太少了。本來他以為這裡出了這檔子事,應該可以讓一些事情浮水面,可是沒想到線索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