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眾人齊聲開口說道。
見沒有什麼能在分散徐階的注意力了,再加朱翊鈞能感覺到身後的張凡正“凝視”著自己,朱翊鈞實在有些架不住,開口說道:“閣老……”
“殿下!”徐階作禮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殿下和張大人隨老夫進屋再敘不遲。”說罷,徐階向朱翊鈞做出請的手勢。
看朱翊鈞一番彷彿要刑場的表情,張凡趕緊介面說道:“閣老說的不錯,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說完,他就有用那股威脅的眼神看了看朱翊鈞,不時還抖了抖自己手中寶劍的劍穗,看的朱翊鈞的小臉更是愁加愁。不過想了想,他還是不想讓自己的屁股受累,只得率先走了進去。
張凡拿著的寶劍徐階自然看見了,只不過剛才畢竟在朱翊鈞這位大明太子面前,他也不好說什麼。不過現在,當張凡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這位以頑固而又油滑著稱的徐閣老竟然對著張凡眨了眨眼,這倒是讓張凡怎麼都沒有想到。
進了徐府大廳,徐階硬是要朱翊鈞坐在那能達到他腰部的正座,這邊有趕緊讓家中下人去斟茶送水。
“殿下,您怎麼出宮來了?”徐階看著朱翊鈞的臉問道。
朱翊鈞就知道事情要遭,果然,徐階這麼問了,而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跟他說自己因為貪玩,甚至說自己已經厭倦了那種在宮中規規矩矩的日子,想要釋放自己內心真正的……這個……慾望,無拘無束的慾望!?那還不如干脆殺了他來得痛快。
“我……本宮是和父皇商量過的,父皇讓本宮來看看江南之地,只是父皇他忙於朝政,無法一同前來罷了。”朱翊鈞想了半天只有這個說辭,“沒有父皇的同意,本宮又怎麼會私自出宮?想必閣老也看到府外的護衛了,哪裡不全是太傅的手下,還有父皇親自派來護衛本宮的。”
“殿下雖是太子,卻未及冠禮,想要出行並非陛下一人說了算的。”徐階自然知道隆慶耳朵根子軟,然而他知道的還更多,“老夫相信,殿下這次出巡江南定然也是得了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的准許才是。”
這句話一下就擊中了朱翊鈞的死穴,他地下頭去,卻是不想讓徐階看到自己已經面色通紅,有些喃喃地開口說道:“這……算是。”說完這句,朱翊鈞簡直後悔死了。他倒不是當真純潔到容忍不下自己說謊的地步,只是他怕……
“老夫如今雖然已然致仕歸鄉,可老夫畢竟是做過當朝內閣首輔的,對於陛下的提攜和殿下的關心是老夫的本份。老夫這就寫封信給居正,讓他待老夫向皇、皇后和貴妃娘娘說,殿下在這裡一切安好。”徐階一番話面色平淡地說出來。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朱翊鈞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要壞事了。萬一徐階真的寫了這封信,且不說自己父皇和皇后陳氏都是能寬容自己的,可是自己那個十分嚴厲的母親李貴妃是決計饒不了自己的,起碼挨板子是免不了的。朱翊鈞從小到大都沒有捱過板子,可是他見過不少,那些人那個不都是向殺豬一般鬼嚎。想到這些,朱翊鈞不由得又坐立不安,在椅子慢慢晃動起自己的屁股來。
“閣老,您老人家果然是心繫朝廷和皇啊!”張凡也不打算讓朱翊鈞繼續尷尬下去,開口說道,“就想您自己說的那樣,閣老雖然已經致仕,卻也是做過當場內閣首輔的人。”說完,張凡還挑釁地看著徐階。
徐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長嘆一口氣,說道:“遠德,你不用嘲諷老夫,老夫聽得出來你的意思。”
“當真?閣老果然是有大智慧!”張凡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繼續嘲諷他,然後話鋒一轉,頗為嚴厲地說道,“既然閣老知道張某所說的意思,也知道關心殿下這種胡攪蠻纏的行為,卻為何不為皇、為天下社稷好好地想一想!”
朱翊鈞本來不想再說什麼話讓徐階主意自己,可是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開口說道:“閣老,本宮知道閣老心中定然一直想著父皇。這件事情之後,本宮定然會回宮讓父皇和母妃負荊請罪,只是之前還請閣老能幫父皇除去高拱。
“高拱不僅拉黨結派,朝中很多官員不管是否與他有過間隙,只要是他看不眼的都被他貶了下去。如今的高拱專橫跋扈,漸漸有當年嚴嵩之勢,如今更是公然在朝堂之當著群臣之面藐視父皇,這……父皇也是好人做慣了,本來憑著父皇的身份,直接拉下去砍了便是,可是父皇偏偏要弄個鐵證出來!就算本宮在此懇求閣老了,幫父皇這一把!”
張凡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暗地裡讚歎朱翊鈞當真聰明的很。首先以進為退,免除了自己屁股受痛的危險;接著喚起徐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