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來聽聽。”張凡饒有興趣地說道。他本來以為自己還要開導趙顯德一番,想不到他倒是自己就鉤了。
“草民在歐洲之時,那裡的人與我朝完全不同。”趙顯德說道,“草民並非指他們的體貌特徵,而是為人處事的觀念。
“草民記得第一年到得葡萄牙的時候,和同船的幾個一同經商的人剛剛開始販賣自己的東西,那時的我們依舊是卑躬屈膝。可是漸漸的,我們發現,那裡的人並非瞧不起我們。我們幾個萬里迢迢的為了錢財漂洋過海,甚至差點就死在船,若在這裡,還請大人恕罪,若是在這裡,不論是衙門的官老爺還是市井百姓皆會說我們是迷了心竅,要錢不要命了。然而那裡的人見到我們帶來的東西都是他們所沒有的,都是他們所想要的,對我們很是熱情。甚至在他們知道了我們的經歷之後,對我們都是敬佩不已。當地一個總督子爵知道了這件事情甚至親自來到我們所在的那個髒亂的碼頭邀請我們去他的……那個……城堡中做客,其中之時還待我們如賓一般。
“大人剛才問草民何謂道德,這個本來是人人顯而易見的答案,如今草民卻是沒法回答。草民唯一能說的便是,我朝人有自己的道德,可是外人也有外人的道德。”
張凡對於眼前這個趙顯德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很高興。是啊,所謂的道德不過是人們的價值觀罷了,東方人和西方人的價值觀不同,所謂的道德觀念也自然不一樣。就像趙顯德所說的,他們漂洋過海與經商,在這裡就是要錢不要命;然而會與西方人來說,他們更加看重的是所謂的騎士精神,說白了就是個人英雄主義。趙顯德等人的那次航海,目的就是為了賺錢這個理想,雖然比不哥倫布、麥哲倫那樣偉大,可是對於他們來說,為了理想而不顧一切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讚揚的事情。
不過張凡也很欣慰,可是既然趙顯德知道這個道理,張凡也就不用再和他敘述一遍了,他繼續問道:“那本官再問你,都說商人逐利,為了錢財可以不顧一切,告訴本官,你到底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這……”趙顯德當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思索半晌,趙顯德說道,“這個,草民也不知道,或者大人可以問的更具體一點。”
“就是說,如果殺人能讓你賺很多錢,而且不用擔心官府會找門來,你,敢不敢,幹不幹?”張凡微笑著問道,如今他彷彿地獄的惡魔一般,誘惑著面前這個內心本就不怎麼牢靠的人。
“這……”趙顯德當真被張凡這幅模樣、這句問話給嚇住了,“……大人,您不會真的想讓草民……讓草民……”
“哈哈。”張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本官只是要試試你的膽量,不過倘若你真的說是,本官倒是要另外尋人了。”
“呵呵,大人可真會開玩笑。”趙顯德也陪笑著說道,只是如今正是夏季,而且萬里晴空,趙顯德卻感覺脊背發涼。
“呵呵,剛才確實只是玩笑。”張凡笑了笑,不過他隨即又擺正了姿態,問道:“本官若是問你,倘若有件事情,既可以解救不少水生火熱的人,又能讓這些人幫你賺錢,你幹不幹?”
“這……”趙顯德沒有馬回答,而是在心中考慮了一番,直到他確認張凡這次的問話中沒有什麼陷阱,才開口說道,“這是好事,何人會拒絕?”
“好,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錦衣衛的人了。”張凡說道。
“唉?”趙顯德那裡想得到張凡會如此乾脆,半晌的他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向張凡磕頭,口中連連稱謝。
張凡卻是趕緊把他喚起來,說道:“記住,以後你就是我的部下了,在我手下,我要的是你心中真正能聽我的話,而並非在我面前做主樣子,明白嗎?”
“是,是,大人。”趙顯德趕緊說道,只不這對他算是初次經歷,還不能適應。
張凡也米有再責怪,說道:“坐下,本官還有事情和你商量。”
等到趙顯德坐下,張凡說道:“現在本官要和你談正事。告訴本官,你下次打算何時出海?”
“以前都是入冬的時候走的,那時候船往南開,也暖和些,只不過春節除夕都不能在家陪家人度過。如今這條航線卑職也算得熟悉了,加船的人手也熟悉的很,草民……卑職也是花了大價錢留下了他們,如今往返一次只要半年就夠了。再加卑職的妻兒也是對卑職多有怨言。如今卑職倒是可以等到開春再走,而且卑職手中也有了些資本,想在家多陪陪妻兒,所以想要找個人代卑職出海,只是這年頭,信得過的人實在難找。”
“你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