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出來。準確地說,他是想不通,為什麼張四維會提前知道,而問起他的事情
這一次,餘夢桂會站出來反對《考成法》這件事情,並不是靠著東廠或者錦衣衛的能力就能夠查得到的。實際上這是餘夢桂心中自己計劃的事情,跟什麼人都沒有關係,他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來過。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也就沒有人會知道,今天的早朝上,他會站出來說這件事情。而既然除了他自己以外就沒有人會知道的話,那麼張四維也定然是不會提前打探自己的事情的,他怎麼會想得到今天他餘夢桂會站出來說話呢!
這就是最讓餘夢桂納悶的地方了。既然張四維不可能提前知道他今天會站出來說話,那麼同樣的,他也不可能提前就去讓馮寶去找餘夢桂的訊息。這並不是說馮寶那邊能不能夠知道餘夢桂的事情,哪怕那些事情是早就已經被東廠查到,記錄在案的,可是隻要你不去想,也就等於沒有用了。
這麼一來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餘夢桂可就想不明白了。
而實際上,這個訊息是剛剛,馮寶在看到餘夢桂第一個站出來之後就讓人去查,然後偷偷地告訴張四維的。而實際上,馮寶就讓人去查了兩個,這裡面就有餘夢桂一個。雖然說今天站出來說話的人著實是不少,但是為何偏偏他讓人去查的兩個人名裡面,就有餘夢桂的名字呢?
事情絕對不會有什麼巧合的,不可能說張四維誰的問題都沒看,就單單無聊起來,看了看餘夢桂的,必定是就在剛才,發生了什麼。不過惋惜的是,餘夢桂對此是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他根本就無法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幾個內閣大臣這麼並排緊挨著站著,要是想要傳遞個紙條之類的東西,那實在是太方便不過了。而餘夢桂可是看不到。
不過現在,也不是他悠哉地來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了。張四維都說出來了話,而且是很明顯的威脅的話,餘夢桂要是再不說什麼的話,那就當真是要小命難保了。
所以說,性命還是比什麼都要來的重要,當人身處懸崖之邊時,第一個考慮的肯定不是自己死的如何風光,而是如何活下去,哪怕是受著屈辱地活下去。
所以,這個時候的餘夢桂也是能夠拉下來臉,說道:“張大人,陛下,微臣這忽然之間就想通了。”
“哦?”朱翊鈞出聲,今天實在是有太多讓他覺得好笑的事情了,而剛剛餘夢桂的這件事情,讓朱翊鈞差點就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不知道餘愛卿到底是想通了什麼了?”
“微臣剛才經過張大人的一番點撥。”餘夢桂倒也不錯,裝出來一副灑**非常的模樣,說道,“張大人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微臣之前還想不明白,如今已經是完全明白了。這還要感謝張大人的提點。張大人所言是一點不錯,這《考成法》不論朝廷是用,還是不用,對於如今朝中的諸項事務都沒有任何的影響,也只不過是多加了一道手續而已,並不費事的。以後他若是能用得好,那就是最好不過了,就這麼繼續用下去。若是有問題,那就改。若是改不了,就算是不用了,也不會對看書]就]來*ω~A*po;NeT朝政產生什麼影響的。”
“嗯,看來餘大人之前當真是被鑽了牛角尖,如今卻是想明白了。”朱翊鈞笑著說道,“不過既然如此,那麼朕也不會怪罪什麼,你退下吧。”
“多謝陛下。”餘夢桂躬身作揖,轉身便要站回自己的位置。途中路過張四維身邊的時候,還對他微笑著點頭表示友好。
張四維如今威脅完了人,也是做回老好人了,面對餘夢桂的這一番好意,也是笑了笑做回應。
“嗯,如今已經有一位反對的愛卿是被張愛卿給說通了。”朱翊鈞見餘夢桂回去了,便開口說道,“諸位看看,如此情形多好!說事議政,總是得以理服人才好,可萬萬不能強壓著別人,更加不能威脅別人。如今張愛卿就為諸位做了個榜樣,諸位可多要多學學啊!”朱翊鈞忍住笑意,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而下面的那些個大臣們,包括像是張凡、張居正、葛守禮在內,甚至就是連站在朱翊鈞龍椅旁邊的馮寶,全都是一臉怪異非常的模樣。
要以理服人自然是沒有錯。可是,不能強壓別人?不能威脅別人?如果說張四維剛才那還不叫強壓,還不叫威脅的話,恐怕這朝廷裡面也就沒有什麼事情算是強壓和威脅的了。
可見,朱翊鈞雖然是年紀不大,但是這官場上的道理卻是明白的一清二楚,至於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更是有數的很。用自己皇帝的身份來壓他們,將本來沒有什麼道理的事情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