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威逼利誘他們,也未必就會成事。
利誘的話,倒不是說這些人當真就是不食人間煙火了,心中一點點慾念也沒有。當然,他們當中必然有那種人的存在,但是大多數還都是凡人罷了。既然是凡人,那就總會有東西能夠打動他們的。只不過,這些人不管怎麼說,或許是執念,或許是偽裝的太久了,在面對這些突然而來的**的時候,或許心神會搖擺不定,但是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會毅然地回絕了。
回絕了之後,他們自然就更加不會答應你什麼了。並不是說沒得到什麼好處,那只是一方面而已。更多的則是,他們總感覺,你用這種方式來“賄賂”他們幫你的忙,這簡直就是侮辱他們。
如此的話,既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又感覺被侮辱了,別說是這些人了,換成誰也不可能答應你的。
而威逼這一項就更加不用提了,這些當真是清廉,或者是自詡為清廉的官員,最不害怕的就是有什麼人要拿著權勢和官爵來壓迫他們了。在他們看來,既然自己什麼錯事都沒有做過,那就根本不需要去懼怕這種人。有著這種想法的官員,不僅僅是針對其他的官吏,甚至是皇帝的天威,他們照樣是敢於冒犯。而往往,這種人要是當真被皇帝砍了的話,還會留下一段佳話。不過皇帝殺了這種大臣的時候終究是少的,畢竟因為這些人的特殊原因,一般在當時的朝野上下都是有些名望的。倘若皇帝因為什麼原因而殺了這種人的話,民間的百姓甚至是朝廷的官吏,一般都不會記得那人究竟是如何冒犯聖駕或者是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的,他們只會說這人是如何如何的忠君愛國,卻是因為在皇帝面前直言不諱,從而冒犯了皇帝,被殺了。
作為皇帝的自然是聽說過這種事情,特別是到了大明朝。雖然有的皇帝可能還不相信,但是如今,就因為廷杖過一些官員,而鬧得朝野上下都是不可開交,還要聽人說自己是昏君。所以現在的皇帝,雖然也是極為不喜歡這種事情,但是也都能夠儘量避免殺人了。
試想,這些人連皇帝都不怕,還會懼怕張居正這樣的內閣輔嗎?或許張凡和馮寶上陣,靠著錦衣衛和東廠的名聲能夠鎮得住這些人,但是那也不是個辦法。
“嗯,老師所言此事,的確是個大麻煩啊!”聽完張居正的話,張凡也是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以往他也是見過不少這樣的人,特別是在錦衣衛中,他見過的更是不少,而且錦衣衛抓來的官員,也大都是這樣的人。
而且,其中有五成以上的人,即便是已經上了刑架,甚至是已經受過刑了,但是嘴巴還是硬得很,彷彿自己還佔著大道理,沒有人能把他們怎麼樣一般。
所以啊,如今張居正這麼一說,張凡也覺得有些不靠譜了。這些人不怕大臣怕皇帝,不怕皇帝怕錦衣衛和東廠,而如今,連這兩個大明朝最為恐怖的官方集團都不害怕了,張凡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說得通這些人了。
不過張凡並沒有煩惱太久,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遠德,你想到什麼了嗎?”見到張凡的眉頭舒展開,張居正明白他已經想到辦法了,所以趕緊問道。
“學生明白老師的煩惱。”張凡笑著說道,“但是學生知道,有一人,只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去找他幫忙的話,他絕對會同意的。”
“哦?是何人?”張居正也是起了興趣。
張凡也是看著張居正,笑著說道:“那自然是都察院的葛守禮葛大人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所謂仇怨
聽到張凡提到葛守禮的名字,張居正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了。(看小說到網)
沒錯,葛守禮是個老成持重的人,但是這卻並不意味這他就是一個一味守舊、固步自封、不知道變通的人。相反,葛守禮這個人很是知道變通,對於新事物也並不是一味地牴觸,總是會在下結論之前先弄清楚其本質。
張居正明白,倘若是要去問葛守禮關於“考成法”的事情,根本連想都不用想,葛守禮是一定會說同意的。畢竟,葛守禮在朝中為官的時間比張居正要長,“三朝元老”這個名號可不是能夠隨便叫的。而且,葛守禮身為當今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其所針對的就是朝中的那些個貪官汙吏們,所以要說對於朝中如今的嚴峻形勢的認識,葛守禮比之張居正可謂是更上一層樓的。
雖然說葛守禮並沒有像張居正這樣,想要透過什麼手段來改變這一令他也是十分難過的事實,但是這也不意味著葛守禮就不會同意張居正的做法。甚至,情況很有可能是恰恰相反的,葛守禮有八成的可能會同意張居正的做法。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