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不用馮寶開口就明白他想要說什麼了。昨日將那八個人交給東廠的時候,張凡還特別提議要讓錦衣衛從旁協助,目的就是為了要監視東廠,或者說是馮寶要如何審理這件事情的。如今自己的人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傳過來,馮寶如果就這麼胡亂說的話,肯定會有麻煩的,張凡相信他不會這麼無腦。
“陛下。”果然,馮寶頓時是露出了一副有些難辦的模樣,“還請恕奴婢無能,那幾個人著實是嘴硬的很。之前太傅說錦衣衛撬不開他們的嘴,奴婢雖然嘴上沒說,可是心中卻有些不屑。如今看來,的確是奴婢小覷那幾人了。太傅大人,馮寶向您道個歉,還望太傅大人不要見怪。”
說到這裡,馮寶想著張凡是躬身一拜,以表歉意。
“公公這是說的哪裡話。”張凡自然是趕緊應承道,“我初時也是如同公公心中所想一般,託大無比,卻沒有想到啃到了硬骨頭。不過事到如今,抱怨這些也是無濟於事,還是應當趕緊想辦法,將事情的真相查明,消除此間隱患才是。”
“嗯,你們二人能如此,也算是一件美事,朕心裡也是高興。”朱翊鈞說道,“不過如今可不是互相謙讓的時候。且不說這幫人鬧出來這麼大的亂子,如今已經兩天過去,朝廷卻是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搞鬼。而且更讓人擔心的是,無論是何人在操縱此事,卻是派出了這麼能硬挺的人,就連錦衣衛和東廠都問不出來話,可見背後之人的狼子野心,必然是想要顛覆我大明。這件事情一定要給朕搞清楚才行。”
“奴婢明白了。”馮寶再次躬身,之後便又如同之前一樣,站在一邊不聲不響。
不過馮寶雖然不說話,但是眼神卻在動。張凡就一直在盯著馮寶,當他看到馮寶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後,心中便有些明白了。
老實說,馮寶的這個眼神,根本就是毫無波動,在張凡的身上也只是比在其他人身上多停留了一息的時間,而且那個眼神根本就沒有包含任何的訊息在裡面,完全就是一副無所事事至於,胡亂看看的模樣。可是即便是如此,張凡還是有所感覺了。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張凡自己太過神經過敏了,畢竟在這麼一個敏感的時期,任何的可能他都是需要考慮到。而且如今,馮寶就是他最需要擔心的人,所以他有這種感覺並不會奇怪。
但是,恐怕實情並不僅僅是這麼去想就可以的。早上那幾個馮寶的狗腿子來向他打聽梁超的動向,這就已經是暴露了,馮寶已經知道了張凡在做什麼的情況。
如今,馮寶的這個多停留了一會的眼神,對於張凡來說,這已經是足夠了。現在的張凡已經是可以確定,馮寶已經是知道了。如果說之前他還只是懷疑的話,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完全確定了。
這也是讓張凡打定了主意,等會下了朝就要派人出去幫梁超了。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會不會有麻煩的時候了,他已經知道馮寶很有可能會對梁超下手,他自然是不能坐視不問的。
“嗯,早日解決這件事情,不僅朕心中安生一些,太后那邊也好有個交代,不要讓太后如此擔心才是。”朱翊鈞說道,“不知眾愛卿可還有什麼事要奏嗎?”
見下面沒有人說話,朱翊鈞是剛剛想要宣佈退朝,但是一旁的馮寶卻是開口了。雖然說,他一個太監在朝堂上這麼說話,實在是有些不太合理,但是不論是皇帝還是大臣也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會去過問。
“陛下,您忘記了嗎?”馮寶在朱翊鈞的身邊說道,聲音不算大,但是下面的大臣,都能夠聽得清楚,“如今有三地發了水災,張先生內閣那邊是忙碌的很,再加上又有新法要試用,此事也是有張先生主管,是一點也脫不開身的。
“而張先生平日裡又負責主將經筵一事,經筵乃是國家大事,不可有廢。前幾日不論再是忙碌,張先生也會到場,但是今日卻是不行了。奴婢的意思是,既然張先生有事無法前來,何不找人替代一二。”
本來,一聽到張居正有事情無法來出席經筵,朱翊鈞的心裡面別提有多高興了。畢竟如今的他早就沒有了剛剛開始的熱情,而且張居正的態度也是一日比一日更加的正經,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容許他犯。如今聽到張居正來不了了,自然是高興,心想自己總算是能夠休息一會了。
可是如今,馮寶說了這件事情,這讓他不由得是煩了起來。畢竟,本來他就是想要在這種什麼人都不提起的情況下混過去的。可是如今,馮寶既然提起來了,這件事情可就躲不掉了。
而下面的官員們顯然對於這件事情都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