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你以為扳倒他很容易?”
“這不……就試試嗎?”邰阮嘟囔了一句; 終於還是服了回軟,“是臣莽撞了。”
“你要是真知道就好了!”皇帝瞪了邰阮一眼; 終於揮揮手讓他下去,“行了吧; 你下去; 這次朕罰你是重了些,記得吃了教訓,下次可別這般了。”
“是。”邰阮躬一躬身; 告退。
待出了殿門; 他便看見站在自家馬車旁等自己的李袞淡。李袞淡也見邰阮出來; 不由迎上去問:“皇上沒把你怎麼著吧?”
邰阮畢恭畢敬的嘴臉瞬間破滅,氣得鼻子都歪了:“皇上倒沒怎麼著; 就是柳家那兩個老狐狸倒真是有一手,到我手上的人竟然臨時翻供,我倒是小看他們了。”
“這次的事是我們著急了些; 柳家的事,須得從長計議。不過皇上的態度……”
“皇上倒是模稜兩可,倒不必擔憂他,只是這柳家手段的確了得,那日咱們不都確認了幾處問題麼,恐怕,那還是他們故意漏給我們的,的確是大意了。”
“行了,”李袞淡一巴掌拍上邰阮肩頭,哥倆好地送邰阮上了馬車,“先別操心這些,說起來你和曉晚的婚期倒是近了,你家又沒有女眷,還不如想想到時候怎麼操辦婚事來的好。”說完這些,將掀起的簾子往下一撩,轉身走了。
邰阮也懶得追出去與李袞淡分辯,懶洋洋往坐背上一靠,他又兀自自語了一句:“嫉妒死你。”便吩咐車伕駛回去。
……
轉眼年關已過,邰阮雖被重罰一次暫時停了職,但他邰大爺顯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呸,他就是個等閒之輩,尋常人停職肯定是奮力想要早日奪回職權的,只有邰阮,樂得先停職,好好張羅張羅娶媳婦兒的事,就連原定的恢復原職的日期到了,他也不急著去大理寺報到,而是跟吏部的人推杯換盞幾輪,說定了等婚假過了再去。
不過私下裡他也不閒著就是了。
鞭炮聲噼裡啪啦,何曉晚一身的大紅喜服,懵裡懵懂還在看著母親擺在自己面前的畫冊,又抬頭問:“娘,這個冊子……我怎麼學習啊?”
何美眉臉上的笑容猥瑣中又帶了一絲遺憾:“好好看!記下來就行了!”
“這是……新的武功招式嗎?”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此時有下人匆匆跑進來叫道:“姑爺到啦!”
何美眉聽了,趕緊抄起蓋頭往何曉晚臉上一蒙,啪地將冊子合上擱在桌上,推搡著女兒就要往外走,何曉晚還不明就裡問道:“娘,我還沒看完呢!”又伸手去抓那冊子。何美眉見了只得又將那冊子往何曉晚寬大的袖子裡一塞:“自己進了新房慢慢看!”何曉晚這才罷休。
出門本應是自己的兄弟揹著上轎的,何小二原想來背何曉晚的,卻被李袞淡頂了這差事——說起來李袞淡身份更高,由他背,倒是更給何曉晚面子,何小二想想,也就由他去了。
李袞淡還是有些心酸的,畢竟何曉晚也是自己喜歡的人。背上少女的蓋頭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的脖頸,弄得有些癢,他低聲道:“要是邰阮對你不好,我給你出頭。”
何曉晚笑眯眯地摟緊了李袞淡的脖子,道了聲謝,臨進了轎子,她又趣聲問了一句李袞淡:“袞淡哥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娶萬姐姐做嫂子啊?”言語間有一種小女孩兒的天真,卻讓李袞淡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酸楚。
“人小鬼大。”他笑了一聲,隨即將何曉晚放下,走了出去,只是心裡面,出現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何曉晚在轎子上坐穩了,感覺到有人抬起了轎子,搖搖晃晃地往前面行去。直到這時,她才真真切切有了一點緊張的感覺,只是她將轎簾微微掀起,看見前面邰阮的背影,又倏地安心下來。
這場婚宴辦得熱鬧,連在朝堂上向來不對付的左右兩相都各自有家眷過來,賓客們見了,心中對邰家與何家自然是要高看兩分,酒桌上的你來我往也更加熱鬧。
邰阮這個新郎官也少不得被灌了酒,何小二和李袞淡就不說了,倒是有不少武勳子弟也上來同邰阮喝了許多——他們是何曉晚武館的常客,對於這個“師傅”的武力值還是很有體會的,自然,對於能降服何曉晚的男人更多幾分好奇和挑釁。而邰阮為了撐起所謂男人的面子,一一應戰是肯定的。
而何曉晚一個人在新房裡坐著實在無聊,雖說有邰阮給自己準備的食物,不至於餓,但就這麼幹坐著也沒意思,她坐了半晌,終於想起來自己袖子裡的“武功秘籍”,瞧著天色